寧建國滿臉的滄桑,再也不是林月如記憶中英朗的麵容,隻餘下歲月走過的痕跡。
眼前的寧建國既熟悉又陌生,讓林月如有瞬間的呆愣。
時間匆匆流逝,依然物是人非。每個人的變化都這樣的大,讓她忍不住感慨。
隻是麵對寧建國,她再也沒有年輕時的那般悸動,隻剩下冷漠和陌生。
回蕩在她腦海深處的,是她被退下樓梯前柳霜雪那猙獰可怖的臉,聲聲尖銳的喊道:“林月如,你去死吧。”
在她消失意識之前,是柳霜雪的輕笑,“你又怎麼能搶的過我?”
她當時在一片血紅的模糊中,看到柳霜雪踩著高跟鞋,姿態優雅的離開她身邊,步步搖曳,看起來好不快活。
她當時伸出一隻手,想要往前爬,去拿那已經摔得破碎的手機,她當時還心存希望,哪怕有一個人來救她也好。
隻是那隻高跟鞋狠狠地將手機踢到一邊,斷了她一切後路。
林月如當時是真的感到柳霜雪對她滿滿的殺意,為什麼沒給她最後一擊,也是怕留下證據吧。
林月如閉了閉眼,不願再去想那血腥的一麵。
柳霜雪。
林月如反複默念著這個名字,心裡說不恨那是假的。
看著寧建國,腦中又顯現出令她心碎的一幕。
被推下樓梯前幾個小時,她走到家門,聽到裡麵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姐夫~你這樣姐姐會不高興的……嗯~輕點嘛。”是柳霜雪嬌媚的聲音以及男人的喘息聲。
房間內沒有接話的聲音,隻是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傳來。
她怒不可遏,打開房門,令她如何也不能置信的,將柳霜雪壓在身下的竟然是寧建國。
她的丈夫!
她連連後退,滿眼絕望的看著交纏的兩人,淚水決堤般湧上眼眶,被背叛的憤怒湧上心頭。
林月如不願再去想這肮臟的一幕,對於她來說,那個當初說隻愛她一人的寧建國早就死在了他與柳霜雪苟且的時候。
即使這樣,她依舊心如刀絞,一陣陣窒息感湧上心頭,她感到有片刻昏厥,很快調整好自己,鎮定自如。
戰墨爵將這一幕都收入眼底,更加心疼還在昏迷中的初夏,有這樣家庭,到底誰才是原罪?
寧建國看到還顯得有些虛弱的林月如,大腦當機一般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這個躺在病床上二十多年的人會突然醒來。
他愣愣的,保溫桶掉了也不知道,他大腦一片空白,想要向林月如打個招呼,卻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宛如雕塑一般。
他隻知道,看到林月如的那一瞬間,他腦子裡不是以前親密的過往,而是柳霜雪對她說過的話,每一個字都在往他的心上紮一刀。
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柳霜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