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周懷禮坐到椅子上，無力的撐著額，眼瞼微閉：“你陪我去醫院，看看我媽吧。”
文曦站在周懷禮的身邊，聞言微怔，隨即勾起唇角，應下了。
病房裡。
四周充滿著醫院裡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文曦找護士借了一個口Z，戴上口Z後，注意到周懷禮坐在謝時芳床前，用力的握著謝時芳的手。
文曦便將目光落在了謝時芳的容顏上，那張昔日姣好的臉蛋上此時此刻纏滿了厚厚的紗布，眼眸緊閉。
她再不能高傲的指著文曦，告訴文曦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了。
“懷禮。”文曦輕聲喚道，坐在周懷禮身邊，伸出手去握住周懷禮的，“要是實在難受就哭出來吧，我在呢。”
這一句話出口，周懷禮再也忍不住，抱住文曦，在她的肩頭上顫。抖，胸腔震動。
文曦心疼的紅了眼眶，撫著男人的後腦勺，安撫著他。
房間裡除了吊水的滴答聲，就隻有他壓抑的哽咽。
謝時芳可能未來不會是個好婆婆，但她在從前的歲月裡，充當了一位好母親的角色。
門外，周清安靠著牆壁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長串的煙霧，他無力的閉著眼。
在汽油事件的三天後，謝時芳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的痕跡。
而警察局裡，賀敏的犯罪證據確鑿，沒有人能為她洗清罪名，再加上周家一直施加壓力，賀敏的日子過的是真不好。
以至於當文曦去警察局處理這件事時，探望賀敏，賀敏抓著欄杆，狀如瘋婆：“哈哈！文曦，文曦，你有本事讓周懷禮殺了我啊，你讓他殺了我……”
文曦蹙眉，冷聲：“殺你，豈不是臟了懷禮的手。”
賀敏一瞬間不再發瘋，安靜下來，然後又叫道：“文曦，文曦，我還有一個兒子，你讓周懷禮去對付他，放了我，放了我！”
文曦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為了自己，連孩子都可以不要？”
“那算什麼？他根本沒用！那種廢物也配叫我的孩子？”賀敏紅了眼，咬牙叫道，忽而反應過來，看著文曦，溫柔異常：“文小姐，我相信以你在周懷禮麵前的分量，你能救我的。”
文曦退後幾步，看著賀敏緊緊皺眉。
文曦不知怎的，想起自己前世收養的孩子，甜妞。
即便是收養，文曦也將甜妞視若親生，看作是掌中寶，收養都如此，咳想她如果有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又該多麼看重。
所以她理解不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衡量母愛的道具竟然是利用價值？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便可以拋棄嗎？
“我不會救你。”文曦轉過身，“我還會努力和警察溝通，務必多讓你在監獄裡多待幾年！”
“文曦！”賀敏瘋狂拍響鐵製的欄門，身邊的警察立刻製服住她，“文曦你回來！什麼條件都可以！什麼價碼隨便你開！隻要你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賀敏此時此刻就是漂浮在水裡的蟲子，無論看到什麼人，都會緊緊的抓住不放手，隻要對方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