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頓時瞪大眼,一副不能置信地樣子。“真的假的呀?你真要嫁給那個傻子?”
溫念慈見她的反應,無奈地笑了下。
她知道,自己要嫁到季家,恐怕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畢竟,高傲如她,怎麼可能會委身於一個傻子?
可是現在,她無路可走了,她隻能委身於一個傻子。
想到這兒,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澀。
“沒有回旋的餘地了麼?”
於曉小心翼翼地問,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親什麼樣?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會給我回旋的餘地麼?醫生也說了,小瓷就要醒過來了,無論如何隻要能救她,我就答應。”
於曉瞬間紅了眼,握著她的手說:“念瓷,我知道你對小瓷的感情,我知道你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可是這畢竟是你一輩子的幸福啊!”
“可我沒辦法。”
溫念瓷鼻子也是一酸,她偏過頭,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念瓷,對不起,我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麼多錢給你,要不然我一定幫你把小瓷治好。”
於曉靠近了她點,半摟半抱地靠在她身上。
“彆犯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道什麼歉。”
溫念瓷知道於曉是真心疼她,她們已經認識十幾年了,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這十幾年裡,於曉是為數不多,能讓她感到溫暖的人。
“念瓷,彆的我幫不了你,至少能陪你喝酒。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於曉說著,舉起酒杯,和溫念瓷碰了一下。
溫念瓷也暫時放下了心裡的包袱,敞開懷和她喝了起來。幾瓶下肚,兩人都是醉意朦朧,話越說越多,聲音越來越大。
“我跟你說,我恨我沈素琴,如果不是她,我媽就不會死,都是她這個不要臉的小三。”
“對,都是她的錯,都是她不要臉。”於曉也跟著附和。
“可是,為什麼受折磨的人竟然是我?老天爺,你怎麼這麼不公平?”
溫念瓷惱怒地指責著老天,為什麼好人都不會有好報,為什麼那兩個賤人還可以過得那麼開心。
“念瓷,我知道你心裡苦。”
和溫念瓷認識這麼久,除了那次她母親去世,於曉沒見她這樣痛苦過。
看到死黨這麼難過,自己卻無能為力,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不,我不苦。我是為了小瓷,我一點都不覺得苦。”
溫念瓷現在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不停地告訴自己妹妹要醒了,自己再堅持一陣就好了。
雖然這麼安慰自己,可是眼淚卻突然決堤,止不住往下流。
於曉也哭,伸手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期間溫念慈還給溫雨欣打了個電話,兩個人一起把溫雨欣罵了個狗血淋頭的,總算解了口氣。
溫雨欣剛氣急敗壞地回了一句,於曉就眼疾手快地切斷了電話。
溫念瓷捏著她的臉說:“好樣的!做得好!”
“她都是活該!”
於曉比她還激動。
一整個下午,她們不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鬨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