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空中平穩飛行之後，溫念瓷從隨身帶的皮包裡拿出一本小說靜靜地閱讀起來。
坐在身旁的一個年約七八歲的金發小男孩也好奇地望過來，望著小說扉頁上的圖畫，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
小男孩指著上麵的圖畫，用音色童稚的法語問：“姐姐，這上麵畫得是地獄嗎？”
溫念瓷被小男孩的問題猛地問住，愣愣神微笑著回答他：“是啊，這幅圖畫描述的是天使們的一場戰爭。”
其實這本書隻是她臨行前隨意從書架上拿的，《失樂園》早已讀了很多次，上麵由杜雷畫的插畫他也早已熟悉不過。
但有趣的是，上麵一幅幅生動逼真的情景，卻第一次其他人討論，而且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小男孩露出童真的疑惑神情，他認真的搖搖頭說道：“這上麵並沒有天使，我好像看到的全是地獄的魔鬼……”
看到小男孩嘟起嘴巴認真的模樣，溫念瓷不禁啞然失笑，耐心的解答他：“其實這裡麵的撒旦也是由天使變成的，隻是後來他們犯了錯誤墮落之後，被上帝遣送到地獄，所以才會與天庭為敵。”
小男孩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抓了抓圓滾滾的小腦袋說：“那這麼說來，他們隻是穿著魔鬼外衣的天使了？”
溫念瓷也笑著表示同意，想不到一個小孩子竟然想法這麼多，腦子裡儘是古零精怪的念頭。
這時小男孩突然朝她挪了挪身體。拍拍溫念瓷的手臂，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耳語道：“姐姐，我現在總算理解爸爸讚美媽媽的那句話了。”
溫念瓷睜大眼睛，也用同樣好奇的目光望著小男孩問：“你爸爸讚美媽媽什麼呀？”
小男孩思索片刻，似乎在頭腦中組織語言，然後慢吞吞地說道：“有一次我看到爸爸和媽媽在床上擁抱，爸爸趴在媽媽身上讚美她：你的臉蛋像天使，但下身卻是小惡魔！今天我就要征服你……”
噗一聲，溫念瓷連忙捂住嘴巴差點轟然笑出聲來，難怪小男孩會生出這種想法，原來是有家庭的言傳身教。
這時小男孩又悄聲說：“所以我覺得我媽媽和姐姐書上畫的撒旦一樣，媽媽的下身當時肯定穿了一條撒旦褲子！”
溫念瓷表示讚同地點點頭，對小孩子的童言無忌歌奇思妙想深深地逗笑了。
但就在小男孩還要對溫念瓷說什麼時，後座的乘客突然探身，拍拍她的肩膀說：“這位小姐，我的孩子一定打擾到你了吧？我們買的座位不知為什麼分開了，不知你願不願意和我換一下座？”
溫念瓷微笑著點點頭：“當然願意，那我們現在換過來吧。”
換了座位之後，溫念瓷再次獨自望向窗外湛藍的晴空，一縷縷雲霧如同仙境一般將機身包裹。
沒過多久，她就躺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睡著了。
這次旅行之前，確實有好一陣子沒有這樣輕鬆閒暇過。腦袋放空什麼也不用想，隻是坐在一個地方靜靜地等待抵達目的地。
而在機艙最前方的頭等艙，季灝霆卻沒有絲毫睡意，他將無聊的雜誌放在一邊，窗外的晴空也早已看得厭倦。
儘管是頭等艙但是在相對狹小的密閉空間內，還是有些難以施展身體。
季灝霆百無聊賴地輕輕伸了個懶，隨後將包廂的門打開，隨意坐在一張空出來的坐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