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的低下頭,甚至有股把腦袋塞進抽屜裡的衝動。
而辦公室內的霍殷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因為短信事件,餘清微在要求按照正常時間下班的時候被臭罵了一頓,然後苦逼的跟著霍殷容加班到了淩晨兩點。
可是霍殷容還說這是為了照顧她這個新人而提前下班了。
餘清微困的眼睛都睜不開,沒心思再和他去吵。
學校這個時候已經關了門,她隻能偷偷摸摸回陳家。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發現她有點想念陳勵東了。
臨睡前看了眼手機,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未讀短信。
失望。
第二天餘清微帶的全是素菜,因為她發現自己有點兒長胖了,為了配合元旦晚會那天表演所要穿的衣服,她必須保持住那小蠻腰。
然而,便當又貢獻給了霍殷容。
霍殷容勾著嘴角冷冷的說到:“這是對你的懲罰。”
餘清微汗涔涔的,就知道他那樣小氣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的。
這時霍殷容用筷子夾起一塊奇形怪狀的胡蘿卜問餘清微:“這個是什麼?”
“你猜。”
霍殷容眼神一瞟。
“是兔子。”其實她才是兔子吧,被他馴服的比兔子還乖。
霍殷容又開始冷笑,嘴角向上斜斜的勾著,眼角眉梢儘是嘲諷:“這麼醜,我還以為是一隻狗。”“您說它是狗那就是狗。”職場守則第一條,老板永遠是正確的,如果你發現老板確確實實是錯了,那就……當沒發現。
霍殷容冷冷的盯著她,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什麼極具攻擊性的語言又要從他那張又薄又冷清的嘴巴裡噴出來。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卻什麼都沒說。
餘清微挑了挑眉,看來她離職場老油條又近了一步。
下午的時候餘清微接到一個電話,法國福柯集團亞洲區總裁華特先生今晚請霍殷容吃飯,時間是晚上七點,地點在錦都。
這個福柯集團琳達特意跟她提過讓她多留意,因為福柯集團準備在中國找一家代理銷售,是全國唯一的代理。很多企業都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霍氏集團也是其中一家,而且野心勃勃的。
當餘清微向霍殷容報告這一消息的時候他一臉的高深莫測,然後打了一個神秘電話。
五點鐘的時候霍殷容出來了,餘清微正高興終於可以提前下班的時候,霍殷容卻說要她一起去。“為什麼?”她極度不情願的問到。
霍殷容又開始罵人了:“如果我什麼事都要向你解釋那你來當總經理好了。”
好吧,當她沒說。
霍殷容開著車帶她出去,一路上臉色都非常的不好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車子七拐八拐的竟然到了一條異常偏僻的小巷,他甩了一張信用卡給餘清微,讓她下車去裡麵取一瓶他上個月訂好的法國葡萄酒。
餘清微急忙去了。小巷裡隻有一家店開著,上麵用法文寫著lancienamantbar,她走了進去,裡麵充滿了法國複古氣息,像是一不小心穿越到了十七世紀的法國巴黎。
吧台內隻坐著一個瘦小的老頭,餘清微上前用法語說了句你好,然後報了霍殷容的名字,說她是來取酒的。
老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佝僂著背帶著她穿過吧台後麵的門到了他家的酒窖。
裡麵藏滿了各種各樣的葡萄酒,餘清微估計起碼有幾千瓶。
老頭兒從最深處的一個酒架上取了一瓶葡萄酒遞給餘清微。
刷卡的時候餘清微瞄了一眼,就這麼一瓶酒竟然要十多萬。
有錢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懂。
在餘清微進店裡買酒的時候霍殷容緊繃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該死的胃病,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發作,真是壞事。
胃部的痙攣感越來越清晰,他拉開車子的操作台在裡麵翻出了一盒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胃藥,打開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個空的。
他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休息。
胃裡的酸水一陣陣的往外冒,吞下去又湧了上來。額頭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這時餘清微抱著那瓶葡萄酒出來了。
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好了,我們走吧。”
聽到餘清微說話的聲音霍殷容猛然一驚,他竟然沒發現有人進來了。
他立刻坐直身體發動車子。
餘清微看著他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好,發際還淌著豆大般的汗珠,她有些擔心的問到:“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霍殷容冷冰冰的答到:“沒有,你坐好了,那酒要是破了賣了你都賠不起。”
餘清微嘟嘴,好心沒好報。
霍殷容眼神冰冷的看著前方的路,他不需要關心,他一個人也可以披荊斬棘。
一路無話,車子很快到了錦都門口。
剛在門口停好車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妖嬈嫵媚的女人和一對法國夫婦親切的握手交談。
那個中年男人朝後指了指,那個嫵媚的女人就抱著一個酒瓶稍稍上前了一步。
餘清微發現那個女人抱著的瓶子和自己手裡的這個好像啊。
她轉過頭去看,霍殷容正一臉陰冷的盯著他們,神色緊繃。
再轉過頭去看,他們四個已經說說笑笑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