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東擒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說:“我是誰?”
餘清微:“你是陳勵東。”
“陳勵東是誰?”
“陳勵東是我老公。”
他不再猶豫攫住她的下巴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她抱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的體溫,眼前卻忽然閃過一雙帶笑的眼睛。
那個有著酒窩的大男孩一腳踢開那扇厚重的木門,將她從黑暗和絕望之中拯救了出來,他把他修長的手指伸向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小微,不要怕,跟我來。”
她來不及思考,隻想立刻離開那個鬼地方,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到他的掌中,與他一起飛奔,離開了那個讓她渾身血淋淋的山間木屋。
十年前,她問他:“你為什麼要來救我,你不是霍家的人嗎?”
他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看著你受傷。”
十年後,她又問他:“當初,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摸摸她的發頂:“傻瓜,當初不救你,我現在就沒女朋友了。”
她笑:“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啊。”
他也笑,那笑意仿佛將星光都揉進了眼中:“是啊,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眼淚不可抑止的流了下來,意識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她的腦海裡一直有一雙溫暖的眼睛在看著她,一直有一道溫柔的嗓音在喊她。
“小微……小微……”
她哭了,哽咽著嗓子喊了一句:“……陽哥……”
陳勵東雖然被情欲衝擊的不輕,可他並不是理智全無,那兩個字猶如一盆冷水,生生的將他洶湧的欲望全部澆滅。
說好不計較,可又怎麼真的能做到不嫉妒?
楊歌?楊戈?還是楊擱?
陳勵東狠狠的看著餘清微,她卻無知無覺的睡了,眼角的淚痕是那麼的清晰。
那眼淚簡直就是最強的破壞劑,隻那麼一滴,就將室內所有旖旎氣氛全部清掃乾淨,隻餘冷冷的氣息。
陳勵東翻身而下,怔怔的看著餘清微,一夜無眠。
餘清微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她勉強睜眼,強忍著腦袋的不適把手機給翻了出來。
“喂?你找誰?”
“餘清微,東子呢?”一陣尖銳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餘清微下意識的皺眉,宿醉讓她渾身上下都難受的要命,她重新躺下,捂著眼睛大聲喊著陳勵東:“勵東,你在哪兒?勵東!”
陳勵東比餘清微早一點醒來,此刻正在洗手間解決人生大事,聽到餘清微的喊聲,急忙洗了手出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餘清微把手機遞給他,轉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勵東接過手機一看,竟然是陳寒雪,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陳寒雪在那邊憤怒的吼到:“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人給弄死了,陳勵東,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有你那個老婆,連大姐的生死都不管了?”
就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是差點要死的樣子,而且她這麼彪悍誰敢弄她?
他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餘清微,拿著手機轉身到了客廳。
“有事說事,扯小微乾什麼?”
陳寒雪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拚命壓抑著想要咆哮的欲望,卻越想越覺得委屈,最後竟然哇哇大哭起來:“東子,你快來某某醫院,權震東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就在這裡,這次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的,我要讓他跪在我的腳邊求我!”
陳勵東不禁皺眉,又是為了權震東的事,這麼多年陳寒雪已經捕風捉影過無數次了,難道她還沒有覺得厭倦嗎?
他隻能儘力安撫陳寒雪的情緒:“這次你弄清楚了沒有,會不會又是一場誤會?”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陳寒雪的怒氣又上來了,聲音立刻飆高無數個分貝:“怎麼會是誤會,這次我是親眼看見的,他們兩個撞了我,還把我的車開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馬路上,不管我的死活。權震東沒良心,你也沒良心嗎?”
如果事情真的像陳寒雪描述的那樣,那麼事情就要嚴重的多了,不管權震東和那個女的是什麼關係,他都不能扔下陳寒雪自己跑了,他們陳家,還不容許被人這樣欺負。
“我現在就趕過去,你有沒有事?”
陳寒雪抽噎了一下:“這才像話,你快點過來!”
說完陳寒雪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陳勵東收起電話進了臥室,換衣服的動靜有點大,把正在睡覺的餘清微給吵醒了。
餘清微半側著身子問他:“去哪兒?”
陳勵東換好衣服過來親親她的額頭:“大姐那裡有點兒事我得過去一趟,沒事,你睡你的。”
餘清微眯著眼睛重新倒下去:“哦……”
剛眯了一秒又猛地睜開眼,謔的起身,喊住陳勵東:“我也去。”
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陳寒雪把陳勵東叫去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她的大事就是權震東。
這事會不會又牽扯到沈寧西呢?那個清澈如古泉的女孩。
上了車陳勵東看著一臉緊張的餘清微,略有些詫異的問到:“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大姐來了,你們關係不是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