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勵東大步上前,狠狠掐著她的雙臂說到:“我要聽的不是這個,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要嫁給他,難道你不是已經嫁給我了嗎?”
這番質問沒有驚醒餘清微,反倒把一旁的葉遲嚇了個不輕。
什麼?
餘清微嫁給陳勵東了?
難道她就是陳勵東的那個老婆!
他心中暗叫一聲糟糕,陳勵東肯定因為他之前的話誤會了,他急忙上前解釋到:“不是的東子,他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並不是……”
“我愛他!”餘清微突然說到,她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陳勵東,一字一句的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愛他,餘清微愛霍瀝陽。”
她蹲下身靠在床板前,握著霍瀝陽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說到:“我愛你,餘清微愛霍瀝陽。瀝陽哥你聽到了嗎?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那一聲聲的我愛你猶如一支支黑色銳利的箭簇,前仆後繼的朝陳勵東射去,箭箭入身,箭箭沾血。陳勵東隻覺萬箭穿心。
他啞著嗓子問道:“餘清微,原來你的心竟可以同時裝兩個人嗎?”
餘清微僵住,掌心底下的手卻突然動了一動,她更是動也不敢動,就怕那是自己的錯覺。
“還是說,你的心裡從來都隻有他一個人?”
陳勵東又輕聲問了一句,餘清微正要回頭看他,霍瀝陽的手指頭又動了一下,她驚喜的叫出聲:“瀝陽哥,瀝陽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小微啊……”
見她全副身心都集中到了霍瀝陽的身上,陳勵東的臉色越繃越緊,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凸起,骨頭嘎嘎作響。
葉遲也是臉色一變,他總感覺陳勵東仿佛下一掌就要拍死餘清微。
他提心吊膽的看著陳勵東,心想待會兒他要是動手了自己是應該幫忙還是應該跑過去把門關上?
可是陳勵東什麼也沒說,他隻是沉默,再沉默,然後慢慢的轉身離去。
葉遲從來沒在陳勵東臉上看過那種表情,他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此刻卻是那麼的落寞,整個人像突然被人抽掉了靈魂一樣。
挺拔的背脊一點一點的彎下去,像個遲暮的老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他不由得快步上前跟在他身後。
餘清微突然回頭叫了一句:“勵東。”
陳勵東腳步一停,飛快的轉過頭去看她,眼中閃爍著狂喜。
餘清微起身,語氣急切的說到:“你可不可以幫我把瀝陽哥送到醫院去,他現在很虛弱。”
那明媚的星光一下子就全部熄滅了,葉遲不忍心的轉開臉,不敢看向他失望至極的眼神。
陳勵東隻覺得他的腦袋被人用錘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不然此刻他為何如此的眩暈,甚至看不清她的臉。
餘清微走近了一些,繼續哀求到:“求你了勵東,他現在真的很虛弱,很可能………隻有你能幫他了,算我求你好不好?”
陳勵東盯著她的眼睛,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傷痛:“你求我?”
餘清微擦了擦眼淚:“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陳勵東抬起下巴,視線越過她的頭頂落到霍瀝陽身上,他冷冷的勾起嘴角,冷酷無情的說到:“他快死了?關我什麼事?”
說完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餘清微。
葉遲轉過臉對餘清微說到:“我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你,你這個冷血的女人。”
說完他追著陳勵東跑了出去。
陳勵東低著頭快步繞過了屋後,葉遲急忙叫道:“東子你走錯了,下山的路在這邊。”
等他也繞過了屋後他才發現這邊竟然還有一條下山的路。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的下了山,到了山腳下葉遲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很像陳勵東那輛。
結果陳勵東真的朝那輛車走了過去,還上了車。
葉遲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也跟了上去。
他還以為陳勵東會直接開車走人,結果他問葉遲:“帶煙了嗎?”
葉遲摸摸口袋,他剛剛才出院,口袋裡空空如也。
“沒有。”
陳勵東心情煩躁,一掌拍在了方向盤的喇叭上,嘟的一聲,有些刺耳。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下車打開後車蓋,然後從裡麵搬了一箱啤酒出來。
拉開蓋子靠著車身,一言不發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