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有什麼不可能的,愛情就是這樣,容易讓人變得盲目。”梅雨晴歎了一口氣,“也容易萬箭穿心。”
萬箭穿心,那大概是陳勵東看到餘清微為了霍瀝陽發瘋時的心情吧。
“不……不會的……”餘菀渾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地板,嘴裡失神的念叨著,“如果……如果陳勵東……那小微怎麼辦……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病肯定……”
她說不下去了,最終隻能失聲痛哭,她覺得老天對餘清微實在太不公平了,一出生就沒有爸爸,跟著她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嫁了個好老公,幸福日子還沒過幾天又全被霍瀝陽那個人渣給毀了。
這小微要是醒過來,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又要瘋吧。
老天,真的太殘忍,太殘忍。
她哭得那麼淒慘,韓柏遠這樣的大老爺們也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梅雨晴撇過臉,故意看向窗外,神色卻也是哀傷。
哭了半天,餘菀終於哭夠了,她隨手摸了一把眼淚,然後扶著牆慢慢的站了起來,說到:“陳勵東是屍體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好歹……也當了他這麼久的嶽母……總是要送他最後一程的……”
“屍體?什麼屍體?”韓柏遠皺著眉頭問。
餘莞的眼眶已經紅了,剛要張口又差點哭了出來,心裡難受無比,過了好一陣才稍稍平複了一絲情緒:“你……你們……不是說陳勵東……已經死了嗎?……那屍體……總該打撈上來了吧?難道……難道連屍體也……?”
一想到連屍體也沒找到,餘莞心裡更悲傷了,這麼大一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其實她是在替餘清微傷心,倒黴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走運一次嫁了個好老公,卻沒想到就這麼死了,小微必定比她還要傷心,她還那麼年輕,將來可要怎麼辦才好?
韓柏遠和梅雨晴對視一眼,然後疑惑的看向餘莞:“誰說陳勵東死了?”
餘莞一愣,隨後指向梅雨晴:“不是你說的嗎?你說陳勵東為了救小微……”
梅雨晴眉心一跳:“我說的是沉下去了,沒說死了。”
“還沒死?那真是太好了,”餘莞又哭了,不過這次卻是喜極而泣,“那他人現在在哪兒?”
“還在營救,可惜遇上千歲湖正在換水,營救起來比較困難。”韓柏遠眉心緊鎖著,他也是剛從營救現場過來的,一邊安排人停止換水,一邊組織人先行營救,他們還報了警,等著消防的人過來。
他的視線落到餘清微身上,陳勵東那麼在意她,他自然是不能讓她有事的。
他問梅雨晴:“你上次不是說要聯係國外的幾個心理學專家嗎?聯係的怎麼樣了?”
“美國英國德國最厲害的心理學專家都願意一起幫助餘清微,我待會兒就去和他們進行視頻會談。但是……有一個在這方麵特彆厲害的法國專家卻拒絕了,其實在心理治療方麵她才是最厲害的。不過這人從不輕易出手,給再多的錢也不願意。”
“沒事,餘清微的病情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嚴重,你先去和幾位專家商量一下,儘快拿出最可行的辦法。錢不是問題。”
梅雨晴不屑的挑眉:“你以為所有人在乎的都是錢?世俗!”
說完就轉身走了。
餘莞正要問她餘清微的事,見她走了隻好又問韓柏遠:“我女兒她到底怎麼樣了,上次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上次隻是暫時控製住了她的病情,結果被跳樓的事情一刺激,她的病又複發了,而且比上次還要嚴重的多。”
“不……這怎麼可能……”餘莞臉色蒼白的晃了晃,她轉頭看向餘清微沉寂的麵容,咬牙說到,“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來幫她治病的,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已經在找了,那幾個外國專家有些還是陳勵東聯係上的,他真的是……哎……可惜了……”
“陳勵東……?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好。”
韓柏遠帶著餘莞正往千歲湖那邊趕,他的秘書忽然跑了過來,在他耳旁低聲說到:“陳司令還有陳夫人來了。”
韓柏遠點了點頭,說到:“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辦公室。”
秘書又說:“他們沒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帶著人去了千歲湖。”
說的也是,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擺那些官架子,當然是救人要緊。
他立刻說到:“好,我們立刻趕過去。”
前往千歲湖的時候韓柏遠心裡沉沉的歎了一口氣,先不說他和陳勵東的關係,就他陳老爺之子這個身份,在自己這裡出了事,自己肯定是難逃乾係。
說不定身上這套院長服也要給扒了,他奮鬥了半輩子,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沒了,他心有不甘。
不過,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野心也就沒那麼大了,扒了就扒了吧,這樣想著,心裡湧起一陣陣的惆悵。
到了千歲湖,他看到陳老爺子帶來的人已經下去營救了,聽說下遊還出動了特彆搜救組,開著水上快艇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