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哈哈一笑,仿佛聽到什麼極其好笑的事情一樣,她撩起耳邊的碎發露出那枚紅色的心形耳釘,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意,仿若之前的禮貌得體都是可以任意剝落的麵具,她伸手撫了撫耳釘,眼神迷離的說到:“知道他那天為什麼那麼生氣嗎?就是因為這枚耳釘,當初分開的時候就說過,如果哪天我願意再回到他身邊就戴上這枚耳釘,不論他是在什麼樣的狀況都會毫不猶豫的回到我的身邊。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嗎?意思就是哪怕他結婚了,也會立刻離婚跟我在一起。”
“……”咚的一聲,肖唯手中的筷子跌落到餐桌上,兩隻筷子卻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一隻向裡,一隻向外。向外的又咕嚕咕嚕滾到了地上,於是原本的一雙,變成了兩隻,相望卻不能相守。
她胸口沉悶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變得不那麼容易。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林婕訝異的問到:“你怎麼?是不是不舒服?”
是,不舒服,簡直不舒服的要命!
肖唯狠狠咬了一下唇,她虛弱的說到:“沒事,我就是……胃疼。”
“這樣啊,”林婕微微一笑,“要不等下禦回來了跟他說一聲?我記得他有個朋友是個很厲害的醫生,你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是什麼大病那就不得了了,你可彆小看了胃病,也有可能是胃穿孔或者胃癌呢,這換上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事,除了晦氣也挺倒黴。”
“謝謝你的關心!”肖唯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冷嘲熱諷,她驀地起身往外走去,“我去下洗手間。”
再待下去,她隻怕惡心的要吐,也……委屈的要哭。
肖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離開座位的,往前走的時候步子都是飄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胃也疼的厲害,泛出來的都是酸水。
這種悲痛到了極致,隻能淚流,無法言喻。她咬牙,心裡比吃了一大碗黃連還苦,但她挺直了背脊不肯輕易被看清。心驟然縮緊,她疼的忍不住伸手捂了一下胸口。
正往洗手間那邊走,忽然就聽到遠處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不時夾雜著一兩句臟話。
那聲音分外耳熟,十分像北堂禦和李斯時的聲音,該不會就是他們兩個吧?
想到這兒肖唯加快步伐往前走去,轉過一個彎之後果然就看到他們兩個。不過,他們竟然在打架。
“住手!”肖唯急的衝著他們大喊,可那兩個人已經打的難分難舍,根本顧及不了旁人。
北堂禦除了身材頎長手長腳長之外還經常去健身房鍛煉,那六塊腹肌可不是鬨著玩的,特彆是手臂上那鼓起的兩團更是他手臂強而有力的象征。
而李斯時也不是吃素的,小時候就是在街上混的,大大小小的架打過無數次,他很明白打架的精髓,什麼狗屁招式都是假的,亂打一氣打中就是本事,外加後來常年在外登山遠足或者參加各種野營,那身體也是實打實的連出來的,胸肌硬的跟鋼板似的。
所以兩個人可以說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男人分勝負的方式很簡單,擼起袖子狠狠打一架,誰站著誰贏。
“你們彆打了!”肖唯哪裡拉的住,好幾次擠進去又被推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李斯時分神問了一句,然後眼睛就中了一拳,他被打的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整個人都在犯暈。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女人彆摻和。”北堂禦往地上吐了一口血,那是之前李斯時揍了一拳他的臉頰,牙齒都被打鬆了,流點血很正常。
他現在非常非常生氣,理智已經不是他的情緒了,李斯時這個王八蛋,他竟然說如果自己不愛肖唯就放她離開,彆耽誤她找好男人。這說的什麼屁話,他愛不愛肖唯他難道不知道嗎?如果不愛他用得著費儘心思的讓她開心討她歡心,用得著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她?願意哪怕一次次被推開被拒絕依然堅定的守在她身邊?你李斯時才冒出來多久,就敢說這種話?
“小唯閃開!”李斯時趁著這個空隙又和北堂禦鬥上了。
他要狠狠揍醒這個腳踏兩隻船的無恥王八蛋,既然要和前女友和好那就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和好啊?這樣偷偷偷摸摸的搞曖昧算個屁,你對得起誰?要不是看著你是我哥們兒的份上我早把你打的哭爹喊娘了,就算不為肖唯,他也想狠狠揍一頓這個腦袋不清醒大腦進水小腦全是漿糊的家夥。
北堂禦李斯時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哪招狠用哪招,而且他們又是兩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眼看著他們下手越來越狠用力越來越大受傷越來越重,肖唯急忙一步上前擠到兩人中間試圖分開他們。
“你們要再打,就打我好了!”她隨手扯住一個人然後抱住,心想這樣你們總不能再打了吧。
可惜她估算錯誤,抱的有些魯莽,他們兩個正熱血上頭呢,拳腳無眼哪裡分得清對麵那個人是誰,隻管狠狠打下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