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被人緊緊握在掌中,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好好,我不走。”
北堂禦掙紮著睜開了眼睛,視線一時之間還有些朦朧,又眨了一下眼才慢慢清晰。
北堂禦動了動,等身體慢慢恢複知覺之後他側過腦袋,第一個進入視線的就是肖唯的臉,她正滿眼溫柔的望著他。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北堂禦心中暗想,肖唯什麼時候對他這麼溫柔了?
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肖唯不免有些擔心,她湊近了一些更加溫柔的問到:“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
“小唯?”北堂禦不確定的喊了一聲。
“我在呢,不信你摸摸。”肖唯拉著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不遠處傳來一聲無比清晰的冷哼。
沉浸在喜悅中的北堂禦和肖唯都忍不住轉過頭去,隻見李斯時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蘋果,森冷一笑之後尖刀一揮蘋果就被削去了半邊,北堂禦和肖唯都震驚的看著他。
李斯時把那半顆蘋果狠狠的摁在了桌子上,冷冷的說了四個字:“重色輕友!”
北堂禦和肖唯一頭霧水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都在對方眼中發現了不解,所以他們乾脆不理他,自顧自的膩歪了起來。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北堂禦低啞著嗓子在喉嚨裡低喊了兩聲:“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李斯時不甘心就這樣被無視,他揮著水果刀擠到病床邊開始找存在感,“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點沒命了?要不是肖唯昨晚及時把你送到醫院來,你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奈何橋頭正美滋滋的喝孟婆湯呢?”
肖唯略帶責怪的瞪了一眼李斯時:“說點吉利的行不行?”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棉簽沾著水幫北堂禦潤潤唇:“醫生說你現在暫時不能喝水,忍一忍啊。”
“嘖嘖嘖,真是看不下去了!”李斯時立刻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然後氣氛的說,“惡心的我肚子都餓了,我先出去買點吃的。”
嘴唇沒那麼乾之後北堂禦說起話來也比較順暢了,他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肖唯,跟哈巴狗見到紅燒肉似的:“你昨晚來找我了?那我不是在做夢?”
肖唯拉起他的手然後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他的小指:“怎麼樣,痛不痛?”
北堂禦眯著眼睛,開心的說了一句:“痛,原來這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啦,昨晚差點沒被你嚇死,你出了車禍怎麼也不說一聲,還自己躲到家裡,真是服了你了。你是什麼時候被那個壞女人撞的啊?”
“壞女人?你怎麼知道的?”北堂禦微微有些詫異。
肖唯立刻得意的奸笑了一聲:“就是昨天送你來醫院的時候啊,你燒糊塗了不停的說著夢話,連幾歲尿床的事都說了出來。”
北堂禦表情一僵,頓覺倍感丟人。
他眼珠轉了轉岔開話題問到:“那你又怎麼到我家去了?是不是因為擔心我?小唯,其實你心裡也是喜歡我的吧,要不然不會這麼擔心我。”
小唯老臉一紅,哎,心思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戳穿了不尷尬才怪。
她有些不甘願的說到:“還不是因為你那個破禮物,上麵竟然有血,你知道看到那些血的時候我心裡怎麼想的嗎?我都快被嚇死了好不好?不過幸好我過去找你了,不然的話……”
肖唯的麵色沉了一沉,她簡直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後果,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她這一輩子都會自責內疚吧。
北堂禦晃了晃她的手,然後學著她的樣子在她小指上稍稍用力的咬了一口。
肖唯的神智被拉了回來,她瞪著北堂禦說到:“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恩將仇報是不是?”
北堂禦咧嘴一樂:“你看這像不像某種儀式,我們之間就這樣建立了契約,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分開。”
肖唯臉紅了紅,她結結巴巴的說到:“什麼契約啊,你……你彆亂講啊。”
北堂禦並不揭穿她,隻是拉著她的手很認真很認真的說:“小唯,我們重新開始吧。”
肖唯一怔。
北堂禦卻繼續說到:“之前我們有太多的誤解和不愉快,索性,現在那些東西都不重要了,也不能成為阻擋我們的理由,所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望著他懇請的目光,肖唯沒有辦法拒絕,特彆是在那一雙清亮的眸子裡看見自己的身影之後她更沒辦法說不,還有被他用那樣深情的目光注視著的時候,她分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瘋狂的跳動,於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睛裡依稀閃爍著幸福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