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裡的橘子遞給他:“不酸,挺好吃挺新鮮的,你要不要來一瓣兒?”
他連連擺手,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我不吃不吃!梁夏你口味兒真怪,這不是青橘,這是青檸,用來泡水的,你怎麼能這樣麵不改色的一口一口吃下去呢!”
我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青檸?”
他點了點頭:“青檸!千真萬確的青檸!你難道就沒覺得這東西太酸了嗎?”
我突然想起肚子裡麵那顆不起眼的受精卵,尷尬的笑了笑,將手中的青檸慢慢放回了果盤當中:“我太渴了,還以為是橘子呢……”
青檸雖然是放下了,可是嘴巴裡麵的味蕾卻十分貪戀新鮮青檸的味道,目光便總是忍不住的往果盤裡麵掃去。
我們在包廂裡麵坐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沈野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急忙將目光從青檸轉向沈野:“皮特兒找到程楠了?”
沈野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接聽道:“皮特兒!”
皮特兒在電話裡麵不知道說了什麼,沈野起身拿過遙控板,打開了閉路電視。
一片模糊的電子光影之後,屏幕上出現了大堂中人頭攢動的場景,鏡頭拉進,我很快就在左側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程楠!
他臉上雖然戴著猙獰的魔獸麵具,卻並不妨礙他用一瓶一瓶的烈酒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他的後背上,一團淺紫色的熒光粉在搖曳的燈光下十分醒目。
我轉頭看向沈野:“這是你的熒光粉?”
沈野點了點頭,俊逸的臉上有一種捕獵的亢奮之色:“嗯!皮特兒已經替我們打了記號,今天晚上,他跑不掉了!”
我倒是十分冷靜,在心裡將整個計劃梳理了一遍,又問了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問答我,網絡推手你都談好了?”
“早就談好了!這年頭,隻要給錢,讓那幫東西乾什麼都行!”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電視中的畫麵,一回頭,見我又不自覺的將剩下的青檸一瓣兒一瓣兒的丟進嘴裡,忍不住皺眉道:“梁夏,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我可聽說隻有懷孕的女人才會這麼喜歡吃酸的!”
我嚇得一愣,連忙說:“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懷孕?程楠都從來不碰我的!”
然後我將手裡剩下的兩瓣丟進麵前的煙灰缸,解釋道:“我是因為口渴才想吃點酸的!”
我隻想掩飾婚內與沈慕淮有染的事實,所以我竭力否認懷孕的事實。
沒想到沈野聽了我的話,眼神異常的明亮起來:“梁夏,你說程楠從來都沒碰過你?”
我趕緊點頭:“對呀!他是彎的,怎麼可能碰我?”
沈野的眼神更加明亮,盯著我意義不明的嘿嘿笑了兩聲,沒頭沒腦的說:“梁夏,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我一頭霧水:“謝我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呀!”
“正因為你什麼都沒做,所以我才更要謝謝你呀!”
他高興得咧嘴直笑,起身從旁邊的冷藏櫃裡麵取了一罐酸奶遞給我道:“口渴喝這個吧!我聽朱美亞說過,你最喜歡喝酸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