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翠兒的年紀和沈太差不多,隻不過沈太是珠圓玉潤的富貴型,李來翠兒則是瘦削高挑的精明型。
她是個有身份的人。
我媽生前曾說過,李來翠兒手裡隨隨便便的拎個包都相當於桐城半套房子的價格!
所以,我斷定她是不會在這裡和我撕破臉的。
於是,我作死的又笑著說道:“程楠還好吧?那天不小心將開水淋在了他的身上,他應該不會因此就毀容了吧?”
“他還好!”
李來翠兒三個字便回複了我。
她的眼睛在濃重的眼影後麵盯著我,喜怒莫辨的說道:“梁夏,好久不見,陪我去酒莊喝兩杯?”
我笑著說:“不去!我怕你下藥害我!”
我對她揮揮手:“伯母再見!”
然後我轉身,頭也不回的往我們住的房間走去。
程楠和程楠的家人,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已經過去了的噩夢,我不可能再陷進去,也不想再去回想。
下午的時候,Aimee和關小笛出去購物,我在房間裡麵睡覺。
晚飯後,我服下最後兩粒息隱。
除了偶爾的惡心和時不時的頭暈一下下,我並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第二天,由於FSTS方麵的負責人還沒有回來,所以見麵的時間繼續往後麵推了一天,我也借此機會服下了子宮收縮的藥物。
然而,我等了一天,並沒有等來子宮出血和子宮收縮。
沒辦法,我隻得繼續服藥。
後來我仔細看了那藥物說明書,上麵說服下藥物一周之內,因為個體差異,會在一天到七天內排出脫落的胚胎血塊!
也就是說,我這情況還算是比較正常。
我放寬心,下午的時候一個人去了曾經就讀過一年的弗萊堡學院。
這邊的銀杏樹,才剛剛八月底葉子就開始金黃了,熟悉的校園,熟悉的風光,讓我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許多。
在校園裡麵閒逛了一陣,我在銀杏樹下麵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剛坐下沒多久,一聲喵叫突然從樹叢後麵傳來,緊接著,一隻大白貓伸了一個懶腰,慢騰騰踱了出來。
正是以前陪伴我在這裡背書的那隻大白貓!
兩三年不見,它居然還在!
我蹲下去喵喵喵的喚它,它遲疑了一下,慢慢往我身邊走了過來。
幾年不見,它體型消瘦,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圓潤可愛了。
我撫摸著它瘦骨嶙峋的後背,心裡想著明天得抽空來一趟,給它帶些貓糧什麼的,卻又聽見幾聲奶氣的喵咪叫聲,緊接著,三隻小貓小心翼翼從灌木後麵探頭走了出來。
“呀!你當媽媽了呀?”
難怪會這麼瘦,原來是顧著孩子去了。
我看著三隻小貓在我腳邊蹭來蹭去,腦海中突然就覺得這樣的畫麵很熟悉很熟悉,似乎在我的記憶當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一隻母貓和三隻小貓的場景……
熟悉的畫麵,僅僅是一閃便消失了。
無論我如何努力,再也不能從記憶中搜尋出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