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我突然看到他的手指頭微微動了動。
我以為我眼花了,盯著他的手指再看了看,果然,他的手指頭又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我大喜,急忙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快看,慕淮他沒有死,他在動,他聽到我說的話了,他醒過來了……”
身邊的李經理等人默默抹淚,哽咽道:“梁夏,我們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我轉頭看向他們:“你們不相信我?”
關小笛也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兒:“梁夏,我們理解你的心情,沈總不在了,我們也很難過……”
“誰說他不在了?他醒過來了,我看見他在動!”
我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這些人都眼瞎了嗎?
沈慕淮明明在動,他們為什麼都看不見?
我拉著關小笛,將她的頭摁在觀察窗上,一聲接一聲的說道:“你看,你看看清楚,沈慕淮他還活著,他沒有死,他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我話沒說完,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緊接著,護士小姐充滿憐惜的聲音傳來:“梁小姐是悲傷過度了,先給她注射一支鎮靜劑,這樣對她和她肚子裡麵的孩子都好!”
我憤怒極了!
這群瘋子,憑什麼給我注射鎮靜劑?
我沒有發狂更沒有鬨事,他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我掙紮著想要找他們理論,漸漸渙散的視線裡,卻隱約看見喬恩醫生帶著他的醫護團隊往這邊大步行來,他們小心翼翼推著的,是一台看上去更加高端更加精密的醫學儀器。
我想要走過去對喬恩醫生致謝,想要求他儘全力救救沈慕淮,可是才隻走了兩步,我便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倒下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還沒睜開眼睛,眼淚便從眼簾浸了出來。
左邊眼角下的傷口被淚水反反複複的浸泡,火辣辣的疼。
我睜開眼睛:“慕淮,慕淮……”
侯珊珊暗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梁夏,你快點好起來吧,你這是要急死我的節奏嗎?”
我轉動眼睛,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珊珊,慕淮呢?我剛才感覺到他在撫摸我的頭發,他讓我快點醒過來,他還讓我陪他去弗萊堡大學,看看陽光下的銀杏樹呢……”
我說話的時候,眼淚不受控製一般,撲簌簌的往外滾。
我四下張望,不安的問道:“他呢?他在哪裡?”
我亂糟糟的腦海裡,突然想起沈慕淮躺在冷冰冰重症監護室的樣子。
我再也躺不住,坐起來就要下床去找他。
侯珊珊連忙摁住我,儘量溫和的語氣說道:“梁夏,你彆擔心他,等你的身體養好一些,他應該也能從重症監護室裡麵出來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還活著?”
侯珊珊鄭重的點頭說道:“喬恩醫生救活了他!喬恩醫生那台儀器被醫學界稱為生命機,又被稱為複活機……,沈慕淮能遇到他,是再大不過的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