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男溫和笑道:“叫我詹姆斯吧!”
“詹姆斯?”我禮貌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梁夏,詹姆斯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我主動將手伸了出去。
詹姆斯先生看著我的手似乎楞了一下,然後才雙手握了上來:“梁夏?很好聽的名字!”
“詹姆斯先生不是桐城人?”
“我是桐城人,不過在國外生活的時間更多一些。”
“哦……”
我和詹姆斯先生聊了兩句,便慢慢有些找不到話說了。
其實我這人平日裡挺內向挺被動的,不太善於與陌生人交談,今天若不是因為詹姆斯幫了我,我也不能硬撐著和他說這麼多話。
正考慮找個什麼借口離開,詹姆斯先生突然指著不遠處一個遊戲小攤道:“梁夏,我們過去看看吧!”
我擺手說道:“不了不了,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梁夏小姐留步!”
詹姆斯緊走兩步攔住了我的去路,臉上帶著善意的微笑道:“我剛才看你好像對那個小攤兒的遊戲很感興趣,既然來了,不如我陪你去玩玩兒?”
說著,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拉著我的手就往那遊戲小攤兒麵前走去。
小攤兒前麵圍滿了人,以年輕情侶居多。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
參加遊戲的人需要戴上黑色眼罩,從十米開外的紅線往前麵走,正前方有一塊黑板,黑板上麵用粉筆畫著一個沒有鼻子的笑臉娃娃,參加遊戲的人隻需要用粉筆給這笑臉娃娃添上鼻子就算完成了遊戲,可以得到想要的贈品。
這遊戲,我在大學校園的遊園活動中見到過。
那時候,程楠參加了這個遊戲,為我贏了一隻hellokitty的粉色抱枕,讓我的少女心大大的滿足了一把……
我承認,剛才看見這遊戲小攤兒的時候,我確實是想起了已經死去的程楠!
可這種想,並不是懷念和思念的那種想。
而是一種自嘲自諷,自責自怨的想。
我就在想,那時候的我,真是像侯珊珊說的那樣,蠢得像個智障一樣,居然被一個不值錢的抱枕就給感動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意識到那隻抱枕,是程楠四五年以來送給我的唯一禮物。
剛才看見這個遊戲小攤兒,我就想起了當時收到抱枕時那種心花怒放的心情,又想到我與程楠離婚前博弈廝殺的慘烈場景,兩廂一對比,更是顯得我當初真是愚不可及!
時光如果能逆流,我真的很想回到最初那一刻,將那隻廉價的抱枕狠狠摔在他臉上,然後怒咒一聲:“死gay,滾遠點兒!”
而此時,我已經被詹姆斯先生拉到了遊戲小攤前。
我眼尖,一眼就看見那一溜兒的禮品當中,赫然就有那隻熟悉的粉色hellokitty抱枕。
時間都過去四五年了,它還是那樣呆萌可愛的表情,坐在那裡,等著主人將它帶回家。
然而,對於我來說,這四五年的時間,已經是一次重生一次涅槃,再也找不到當年那種心境了。
詹姆斯見我看著那隻粉色抱枕發呆,便在旁邊含笑說道:“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幫你贏回來!”
說完也不等我的回答,躍躍欲試的就要動手脫下身上的外套準備參加遊戲。
他這態度,也太熱情太討好了吧?
難道……他想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