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說著又將目光看向優雅美麗的杜一楠,客氣道:“杜小姐,前段時間聽說你生病住院了?嗬嗬,我一直想去看你,隻可惜被雜事纏著一直脫不開身……”
杜一楠抬手捋了捋頭發,笑容溫雅道:“謝謝嫂子關心,我已經好了!”
嫂子?
沈太的年紀都可以當杜一楠的媽了,杜一楠居然還叫她嫂子,可見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沈慕淮的未婚妻了!
可他如果是沈慕淮的未婚妻,那我梁夏算什麼?
我心裡惶惶不安,將目光看向沉默如石的沈慕淮,心裡期盼著他能給我一個說法。
沈慕淮那張完美的俊朗麵孔上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在總裁位置上麵坐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金色鋼筆,淡聲道:“時間不早了,開始吧!”
他竟是全然不在意我們的質疑,更不在意我此時的感受,很快就帶領大家開始了會議。
我坐在他右手第三個位置,杜一楠坐在他的左手第一個位置,我好幾次抬眼,都正好看到杜一楠用欣賞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那麼溫柔深情的目光,若不是深愛中的人,斷然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我看著他們,心裡好像被紮了一根刺,疼得我坐立不安,疼得我差點就要懷疑人生了。
一個小時後,會議中途休息,我起身去洗手間,杜一楠跟了過來:“梁夏你認識慕淮多久了?”
我撐笑道:“大概……一個多月吧!”
“才一個多月呀?”她笑著說:“我和慕淮打小就認識,我父親和他的母親關係很好,兩家人一直希望我們能結婚!”
我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表情僵硬的說道:“是嗎?那恭喜你們!”
杜一楠笑容溫婉,說話的語氣恰到好處,絲毫也沒有炫耀和咄咄逼人的意思:“梁夏,能得到你的祝福我很開心!慕淮這人心思重,我也從來沒逼過他,不過還好,經曆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兒,他終於願意接受我了……”
我心頭苦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杜一楠歎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前段時間,他在德國出了事故,我以為他真的再也不能回來,就在家裡割腕了!”
說著,她伸出手臂,將手腕上一隻翠色溢然的鐲子往上移動了些,露出腕部一道手指寬的猙獰傷疤:“你看,我當時真的是不想活了,刀片割下去的時候,血哧的一聲就噴出來了……”
她的表情溫柔得人畜無害,可是我還是被她的描述嚇得身體一抖,差點沒驚叫出聲。
她手腕上的傷疤剛剛愈合不久,上麵縫合過的痕跡清晰可見,那麼大一條,就好像一隻醜陋的蜈蚣攀附在她潔白如玉的手腕上。
這個女人看上去知性柔美,卻能夠為了沈慕淮去死。
她不僅用行動向所有人昭明了她對沈慕淮的愛意,也用行動感動了沈慕淮,所以他一回國,就答應與她結婚了?
難怪他這兩天在我身邊的時候,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