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幫著我把伯母放回床上,又安撫了她一陣,帶著我從房間裡麵退了出來。
我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遲疑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慕淮,你不想對我說點兒什麼嗎?”
慕淮轉身看向樓下巨大的噴泉池:“夏夏,陪我走走吧!”
我們從樓上下來,沿著巨大的噴泉池肩並肩的緩緩散步。
幾分鐘之後,我見他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忍不住問道:“慕淮,我剛才看見你母親額頭上靠近太陽穴的位置有一個烏黑的傷疤,那是槍傷嗎?”
“是!是槍傷!”
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五年前,我開車帶母親到濟州島旅遊,一顆子彈從車窗縫隙打進來,擊中了我的母親的頭部!”
我驚愕道:“真,真的是子彈?”
他點了點頭:“這二十多年,母親帶著我本來十分低調,我們隻想過平安日子,對L集團的財權真的不感興趣,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肯放過我們,無論我們在德國,美國或者韓國,不管我們在什麼地方,總是會遇到各種匪夷所思的襲擊事件!”
聽到這裡,我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慕淮又道:“那一次,他們很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將我們母子置於死地!當子彈擊中我母親的同時,前方一輛載重幾十噸的大卡車也往我們的車頭方向猛烈的撞了過來!”
他臉色微變,思緒似乎也回到了當日的慘禍現場:“我母親的雙腿被凹陷進去的汽車頭部死死卡住,腦袋也被子彈擊中……,他們想要殺的人明明是我,可那一日所有的災禍都落在了我的母親身上!”
我驚得手腳發涼,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他:“慕淮……”
他黝黯的眸子看向我,苦笑道:“很可怕對不對?權勢和財富總是這般讓人沉迷,為了L集團的總裁之位,他們早就想要將我們母子殺死在異地他鄉!”
我顫聲問道:“是,是沈太嗎?”
“不!不止古美玉!”
他深邃的眼眸中湧起殺意,恨聲說道:“事後我調查過,那日意圖加害我們的人一共是兩撥,開槍的是侯漢東的人,開車撞我們的是古美玉的人!”
我嚇得邁不動步子,望著慕淮,驚悸道:“候,侯漢東?”
他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侯漢東!”
我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巨大的變故讓我思維僵硬,什麼問題也想不了,什麼思緒也捋不出,隻訥訥道:“怎,怎麼會這樣?”
不管是五年前的侯漢東,還是五年後的侯漢東,他與L集團,與沈氏都沒有關係呀!
他為什麼要命人在韓國濟州島開槍射殺沈慕淮?
難道……,他是在幫古美玉?
他的目的,是想讓古美玉的兒子沈野順利無礙的坐上L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
我的心房被無限疑問撐得發脹,整個胸腔悶悶的生疼。
慕淮看著我,眼底充滿了無奈:“夏夏,這就是我說過的為什麼我們最後的結局會是背道而馳!”
我茫然的望向他:“慕淮,你,你讓我回到侯漢東的身邊,是不是想要我幫你殺,殺了他?”
我聲音抖得厲害,心底漫起來的恐懼讓我不止聲音在發抖,我的整個身體都在不受控製的顫抖。
我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弱弱的說道:“你早就知道我是侯漢東的女兒,所以,你才會故意接近我的對不對?你接近我,你睡我,你讓我愛上你,其實最後就隻是為了報複侯漢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