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個什麼東西?我會怕他?”
五爺不屑的冷哼一聲,又道:“狗剩兒?這賤名字還是我給他取的呢!三十年前,我從岐江經過,看見一個被狗啃得小腿都快沒肉了的可憐孩子,便出手救了他,我養大了他,讓他跟著龍象走南闖北混飯吃,哼,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敢在我的麵前拍桌子……”
五爺想起剛才那一幕,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
我連忙勸慰道:“好了五爺,咱們不說他,彆為他氣壞了身體……,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去吃飯吧,我都餓了!”
“對對,吃飯吃飯,我讓他們燉了芸豆肘子……”
我們的話題很快就從狗剩兒龍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身上轉移到了芸豆肘子上。
五爺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胃口也還不錯,油膩膩的肘子吃得比我這個孕婦還多。
日子一天天過去,狗剩兒果然沒有上門找我們的麻煩,我心裡也慢慢踏實起來。
這天我正陪著米豆上鋼琴課,外麵突然傳來吵吵鬨鬨的聲音,緊接著趙管家從外麵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夏夏小姐,老爺呢?”
我往樓上指了指:“五爺在午睡呢!”
“哦哦,那我找他去!”
趙管家說著就要上樓,神色看上去十分慌張。
我忍不住提醒道:“趙叔,五爺睡覺不喜歡被人叫醒,你彆看他上了年紀,他也是有起床氣的!”
趙管家一臉焦頭爛額的樣子,跺腳說道:“哎呀,現在顧不上那麼多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家裡的幾個少爺小姐都回來了,一個個來意不善的樣子,隻怕是要出大事呀!”
說完,蹬蹬蹬的往樓上去叫五爺去了。
我往外麵看了一眼,隔著花園裡麵稀疏有致的樹影,確實可以看見十來個男男女女正往主樓這邊過來,而在他們的身後,居然還跟著烏泱泱一大群氣勢洶洶的人。
這是要乾嘛?
要搞事兒呀!
我連忙讓傭人把米豆和米豆的鋼琴老師帶到樓上去,然後我起身迎了出去:“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老三這段時間一直影子一樣跟在我身邊。
我剛才陪米豆上鋼琴課的時候,他就在院子裡麵守著,一定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三應聲走了過來,低聲回道:“夏夏小姐,進來的都是五爺的兒子和女兒,有親生的,有不是親生但是卻隨了他候姓的,因為都是身份尊貴的少爺和小姐們,所以守門的兄弟不敢攔,直接就放他們進來了!”
說話的時候,這幫人已經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三十多歲,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鏈子,手腕上戴著一塊金光閃閃的手表,抬手一指就衝我道:“就是這個女人!咱們的老爹現在就隻寵著這個女人,連生活費都不給咱們了!”
另外一個女人也差不多三十來歲,塗著姨媽色的口紅,手指上戴著耀眼的大鑽戒,瞪著我尖聲尖氣道:“狐狸精,你把我們老爹迷得暈頭轉向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敢慫恿他斷了咱們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