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所以我早就不準自己再去想從前的種種!
可是我的情緒早就脫離了我的掌控,是悲是喜,我根本沒得選。
我從盒子裡麵取出那方價值不菲的緙絲絲巾,搭在鏡子上,遮住形容憔悴的自己。
然後我轉身對老三說:“老三,你還是送我去醫院吧!”
“送你去醫院也行,可是我不許你現在就將孩子取出來!”
老三堅定又固執的說道:“我了解過,沒到預產期就將孩子取出來,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我望著他,悵然笑道:“你又想替我做主了?”
他有些慌亂,正想要低下頭,我的手卻撫摸上了他的臉頰:“老三,五爺沒有看錯人,你果然是最值得托付的!”
他眼底湧上異彩:“夏夏……”
“好了,這一次我聽你的,不會要求醫生提前將孩子取出來!”
我喉頭有些酸脹,繼續說道:“不過老三,你今天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隻要是你交代的事情,我舍命也會替你完成!”
“這件事情很簡單,不會有危險!”
我微涼的手慢慢撫摸他的臉頰,緩緩說道:“我要你答應我,等到我臨盆之日,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帶著我的孩子好好活著,你不要告訴他他是沈家的人,你也不要讓他沾染你們道上的事情,你就讓他做個普通人,就夠了!”
說到孩子,我的心就好像被針紮一般疼得厲害,眼淚也決堤而出。
老三的眼眶也有些泛紅:“夏夏小姐,你不會有事兒的!”
我低聲喝道:“答應我!”
他終於點頭:“好!我答應你便是!”
我終於放下心中一塊大石,收回手,我含淚笑著說道:“好了,送我去醫院吧!”
“嗯!我這就去準備車!”
老三動作麻利將車開過來,拉開車門護我上車後,又將一條米白色的披肩遞給我:“夏夏小姐,天冷,你把這個加上吧!”
這披肩還是出門的時候,慕淮替我披上的那一條。
曾經的溫存恩愛似乎還在記憶中留有餘溫,而我和他已經是背道而馳,再也沒有交集的可能了。
醫院內。
老三給我掛的是精神科和婦檢科。
我拒絕看精神科,直接拿著單子往婦檢科的樓層走。
老三跟在我身後,著急的說道:“夏夏小姐你彆生氣呀!我看你這段時間情緒低落得很,晚上失眠又那麼嚴重,我就想著找個專家醫生幫你看看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他一劑藥下去,你的心情就好了呢?”
“哪有那麼靈?”我腳步不停,不悅的說道:“好了老三,你彆說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隻是有點擔心孩子!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受我情緒的影響,或者是因為我吃得少,孩子營養不良了還是怎麼的,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察覺到胎動了!
我覺得,婦產方麵的檢查還是很有必要的!
我正挺著大肚子往婦產科的方向走,側旁突然傳來一道揶揄的聲音:“哎喲喂,我說這是誰呀,原來是我老公的前妻呀!”
這麼欠揍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朱美亞!
我腳步停頓的時候,朱美亞已經快步走到我的跟前。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大驚小怪的說道:“天呐,梁夏你這是怎麼了?這才兩三個月不見,你怎麼老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