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去車上把楊信楊念叫過來幫忙,可是楊信楊念守護著曜兒,萬一曜兒又被古家的人搶了回去,那我真的會後悔死!
況且,如果我將楊信楊念叫過來,那性質就從兩個人的糾纏變成打群架了。
打群架,我和慕淮肯定會被揍成肉泥的!
正是糾結得要命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突然被一個男人吸引了。
那男人站在人群當中,戴著墨鏡,原本並不引人注意,可是他身上那套黑色西裝上的金色紐扣看上去是那麼似曾相識。
我盯著他看了兩眼,突然記起他就是當初在醫院裡麵,用枕頭捂死五爺的那個男人。
那樣彆致的金色紐扣,那樣魁梧的身形,我不會看錯的。
我心念一動,連害怕也顧不上了,抬步就要往那男人的麵前走去。
男人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噬血的笑容綻放在他的臉上。
我根本沒看清楚他的動作,便隻覺得胸口一道鑽心的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得往後麵仰跌倒去。
“夏夏!”
“梁夏!”
“快!快抓住他!是他開槍射殺了梁夏……”
四周亂糟糟響成一片,我躺在冰冷的地上,望著慕淮的方向弱聲喚道:“慕淮……”
“夏夏!”慕淮驚慌不已,大步往我麵前走了過來。
我伸出手,就算要死,我也死在慕淮的懷裡。
然而慕淮剛剛到我身邊,還來不及蹲下,就被沈野從後麵用一隻花瓶砸了下去。
花瓶碎裂,慕淮也倒在了我的身邊。
“慕淮……”我努力想要往慕淮的身邊爬過去,沈野卻像個瘋子一樣將我們分開。
他將我攔腰抱起,聲嘶力竭的吼道:“讓開,讓開……,我要送她去醫院……”
古美玉上前拉住他的手:“沈野,你鬨夠了沒有?快點將這個女人放下,她就是個大麻煩,誰沾上她都沒有好下場!”
“放手!”
沈野掙開他的母親,抱著我大步往外麵走去。
夜風刺骨,沈野的懷抱冷得像個冰窟,我瑟縮著失去了意識。
這場晚宴是如何結束的我並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被那個金紐扣男人開槍打中了胸口。
我隻知道慕淮被沈野的花瓶砸中了腦袋。
我隻知道胸口疼得厲害,我應該是快要死了。
然而我隻暈過去了兩三個小時,居然就又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古美玉那張雍容憂傷的臉。
我以為她又會說:賤人就是命大,子彈都打不死你!
所以我提前開口道:“我怎麼沒死?閻王爺也嫌棄我命硬嗎?”
她低下頭,突然就抽泣起來:“梁夏,對不起……”
我一頭霧水:“什麼對不起呀?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哦對了,慕淮呢?慕淮他沒回事兒吧?”
一想到慕淮,我就要躺不住。
坐起身,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那子彈明明擊中了我,為什麼我身上連個傷疤都沒有?
雖然是躺在醫院,可是連輸液針都沒插一根兒,這也太反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