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想瑾西也挺不容易的,夾在自己和鐘羽涵之間,左右為難。
林心念對著陽台上的長青樹,眼神放空,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個問題:現在,你願意放手嗎?如同前麵的N多次一樣,從容瑾西的身邊逃離,你願意嗎?
林心念聽見自己的心裡的聲音:不!我不願意!容瑾西就是我的救贖!隻有他能帶我從地獄裡麵躍起!
林心念長長的歎息一聲,那麼,鐘羽涵,對不住了!
站在陽台上麵有點冷,伸手拍打輕揉了一會兒自己的臉頰,她轉身往房間裡麵走去,房間裡麵有空調,她真傻,居然站在這裡喝冷風!
轉身剛剛要走,她又停住了,然後慢慢的轉身,想著對麵的陽台看過去。
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樣,又看見葛朗了!
這一段時間以來,林心念已經是無數次的看見葛朗的身影了,他就站在陽台上,看著這邊,永遠的麵無表情,雕像一般。
現在也是這樣,他就站在對麵的那棟樓上麵,和林心念遙遙相望。
林心念回轉身,以前幾次看見他,都因為身邊有容瑾西而隻好匆匆的避開。
但是現在,林心念很想弄個明白,葛朗,你究竟想要乾什麼?
從千裡之外的泰國追到桐城,你不會就是為了在我的對麵買一棟樓,和我做鄰居吧?
林心念看著對麵那個一身深重的黑色的男人,隔得有點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林心念猜想,他的臉色一定會很難看吧?
她害死他的妹妹美蒂雅,還害得他苦心經營多年的白色帝國一晚之間土崩瓦解,到最後,他囚禁她,隔斷手腕要和她同歸於儘……
那應該是一種怎樣摧天朽地的絕望和恨意,他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林心念微微抬高了頭,看著葛朗,來回在心口回蕩的,是一句句‘對不起’!
葛朗的手裡握著一隻闊大的通明酒杯,和林心念對視了一會兒,將杯子舉到麵前,將裡麵的液體全部灌下!
林心念微微皺眉,想像著高度數的烈酒從喉管裡麵滑過的那種辛辣刺痛感。
葛朗將手中的杯子往身後的陽台上麵隨意一仍,林心念聽見哐當一聲碎響。
葛朗轉身,進房間去了。
林心念卻沒有動,按照對葛朗的了解,他扔掉酒杯代表氣憤到了極點,這樣的情況下,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正在疑慮的時候,房間裡麵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座機的號碼,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容瑾西,林心念不知道還會有誰知道這號碼!
難道是瑾西打回來的?
林心念轉身,往座機旁邊走去,湊過去一看那號碼,卻不是容瑾西的手機號,是另外一個座機號。
猶豫了一會兒,林心念決定不接這個電話。
在沙發上坐下來,任由那鈴聲響個不停,將麵前的紅提子摘下來,一顆一顆的放進嘴裡。
瑾西說自己身體不好,要多吃水果,他還有一套謬論,說自己以前碰過那東西,身體裡麵存在一些毒素,要多吃水果排毒……
儘管不相信他的這套言論,林心念還是聽話的會吃他叫人買回來的水果,甚至自己一向不敢碰的榴蓮,自己也大口大口的吃,實驗證明,榴蓮的氣味雖然難聞,但是味道和口感都還是很好的!
一大串提子已經快要吃完了,身旁的座機還在不停的嘶叫。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遍了,不過看那架勢,應該是不接就會一直不停的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