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洛泱疑惑不已,這個晦明禪師醒來之後,就有點奇奇怪怪的。
一直冷漠的容景湛見此,淡淡開口,”大師 ,你真的不知莫桑的去處?”
這個莫桑,他不止一次聽公主提過,而他在這寺裡這麼久,卻從未見過,此刻,他也難免好奇起來。
隻見晦明禪師深深的歎了口氣,沙啞著聲音回答。
“公子,老衲已經將那晚的事,都說了!確實不知,我會加派寺裡的人手,去找的。”
“如此,那你好好歇息,等身子痊愈再說!”
“好!”
得知是這樣的結果,洛泱像被潑了盆冷水,整個人從頭涼到腳。
一路上她都是渾渾噩噩的,腦海裡反複回蕩著那晚莫桑突然發狂的畫麵。
“公主,彆擔心了!若是他沒有死?總歸有找到的一天!”
耳畔是戀月寬慰的話,洛泱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回到禪院。
一旁沉默的容景湛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冷聲提醒,“不過是一個和尚,值得公主如此費心?天下何處無芳草,你竟對一個和尚如此執念?”
“湛公子不也照樣鍥而不舍的在找尋你心中的那位姑娘,這難道不是執念?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天下何處無芳草這句話嗎?”
洛泱反駁,視線與他平視,毫不相讓。
容景湛,“……”
她一語言堵過來,男人被反駁的無言,空氣瞬間凝固。
“我與你不同,我找的是正常的姑娘,而你……是冒天下之大不違的,你是南詔的公主,怎可傾慕一個大楚國寺修為極高的僧人,你這麼做,無異於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境地。”
他的話無異於一根刺,戳到了洛泱的痛處,這樣的道理她豈會不懂。
可她之前隻身出走南詔,棄了公主身份,曆儘千辛苦萬苦,不正是為了找尋心中所愛嗎?
如今終於找到,就算傾慕之人變成了和尚又如何?
就算冒了天下之大不違,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又如何?
她都要儘力一試,方才無悔!
思及此,她深深籲了口氣,水眸定定的望向他,仿佛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湛公子,你說的那些,我自然懂,可是為了心中所愛,我覺得值得,你呢?難道你的愛,要與現實作對比麼?有了利益衝突,你便要放棄心中所愛之人?”
容景湛一怔,她的反問猶如靈魂拷問,他不由問自己。
會像她這樣義無反顧嗎?
答案是,會!
他也曾這樣義無反顧過!
為了她,他爭奪帝王,九死一生!
為了她,踏遍千山萬水,隻為尋她一縷蹤跡。
他們二人,其實殊途同歸!
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都沒有一點消息,他應該親自下山去找了!
就在他發怔時,一個小沙彌突然形色匆匆的闖進來。
洛泱記得他,就是之前給眼前的湛公子送信的那位。
而這一次,他手裡同樣也握著一封信箋,與上次不同的是,信封處塗了紅漆,一看就知道是八百裡加急的信。
果然……
小沙彌喘著氣,將信箋遞給他,“公子,您的加急信箋。”
容景湛聞言,黑眸微眯,立刻拿過信箋,快步離開。
洛泱深知他是有意躲開看信去了,嘴角勾起一個落寞的弧度,推門進了自己禪房。
一進門,她就從床下拉出一個木質的小箱子,打開之後,戀月才看見,裡麵放了幾個不大的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