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頓了頓。
蕭嬤嬤看著太後,後背沒來由一陣發寒,太後這個笑,實在是太恐怖詭異了!
“太……太後,您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下毒之人是誰了?”
“當然……這個真凶就是哀家自己。”太後冷哼,眼底閃著複雜的光,又補充了一句,“想不到吧!”
“太後,您……”
她剛才都聽到了什麼?
蕭嬤嬤隻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昏厥。
太後側過臉睨向她,“好奇哀家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嬤嬤連連點頭,她這可是拿命在堵啊!
值得嗎?
太後的目光突然變的惡毒,胸腔裡似乎有把火,隨時都要噴濺而出。
“還不是因為那個賤人,她敬茶時,哀家偷偷把毒粉灑進茶裡,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她,謀害哀家的罪名一旦坐實,她必然死罪難逃。可沒有想到,哀家一醒來就聽見皇上在護她,要殺你,那個逆子……哀家氣啊!瞬間就失去了理智,才會有昨晚那麼激烈的反應。”
“太後,這麼做實在太危險了,你用命來換,可皇上還是護著那個賤人,如今傳言又指向水泱……”
太後截住了蕭嬤嬤的話,義憤填膺,“哼,彆以為哀家不知,那傳言分明就是和妃放出去的。一來,可以洗脫嫌疑,二來,還可以折殺照料哀家的醫女,重重的回擊哀家,像哀家示威。”
說到這,太後眼底的熊熊怒火,抑製不住,幾乎把她所有理智都燃燒殆儘。
蕭嬤嬤從床榻上拿來披風,披在太後身上,方才道,“太後,這件事鬨的這麼大,皇上肯定會找個真凶出來,但這個真凶無論是誰,都不會是和妃娘娘,隻怕,最後到頭來,罪名還是會落在水泱頭上。”
“是嗎?”太後不置可否的挑眉,而後攏了攏披風,“且看皇上如何處理再說,不過此刻,他所有心思應該都在安撫那個賤人身上吧!”
音落,她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天空中遨遊的鳥兒,一時間陷入無儘的悲涼之中。
……
長寧殿。
由於之前的寢殿殺了人,染上了血腥之氣,容景湛換了一個寢殿。
他扶著小雲躺下,又替她蓋好緞褥,滿眼溫柔的看著小雲,眼底皆是心疼。
“睡吧!”
小雲受了極大的驚嚇,此刻的臉依然慘白如紙,雙手死死攥著緞褥,淚盈盈的看著他。
風起,紗帳清揚,小雲如驚恐之鳥一般,瑟縮了一下身子,哽咽的呢喃,“皇上,臣妾怕!”
他抬手,熟稔的用母指刮著她的臉頰,柔聲安撫,“彆怕,朕陪你,一直到你睡著為止。”
看著她憔碎又彷徨的樣子,容景湛的心像被撕裂一樣疼,仿佛回到了當初。
他說過會保護她的,可還是讓她受到如此傷害,他真是該死。
小雲瞪著一雙眸子,怔怔地望著他,絲毫沒有睡意。
“乖,睡吧!”
他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
小雲點頭,緩緩地閉上眼睛,可才一會,她又睜開了眼睛。
“嗯?”容景湛疑惑。
小雲解釋,“皇上,臣妾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太後提著劍要殺臣妾,臣妾真的害怕。”
容景湛聞言,心如刀割。
是他考慮不周,明知母後針對她,卻沒有及時做出預防,事情才會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