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醫女並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他並未追去，而是直接回了長寧殿的議事廳，慕容宸正等候在那裡。
“這麼晚了，找朕何事？”
慕容宸正欲稟告時，容景湛看到門外宮女神色匆匆的進來，當即擺了一下手，慕容宸不得不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視線移到宮女身上。
但見宮女將手裡的記事簿恭敬的遞給容景湛，“皇上，這是太後命奴婢燒掉的先皇遺物。”
容景湛接過，順手翻開，將裡麵的內容一掃而儘，隨後將記事簿丟給慕容宸。
又問宮女，“太後都說了些什麼？”
宮女用口技，將太後等人談論的話惟妙惟肖的展現了一遍。
原來，這名不起眼的宮女竟是容景湛安插在太後寢宮的暗衛。
慕容宸看了記事簿裡麵的內容，又結合宮女的表演，自然一目了然。
宮女退下之後，容景湛方才呢喃，“原來父皇把第二塊金牌令箭給了那個叫虞靈的女人。”
容景湛說這話時，腦海裡不禁閃過一個場景，那就是他與永和公主一同在鎮國寺禁地裡看到的那副畫卷。
當時晦明禪師說，那副畫卷是先皇封存在那裡的，並交代說，那畫卷與楚宮的驚天秘密有關。
現在看來，虞靈就是那副畫卷裡的女人，而永和長的跟她極為相似，母後恨虞靈，遷怒永和很正常。
他忽而想到慕離，於是問，“阿宸，南國世子手裡的金牌令箭可查到它來處？”
“表哥，臣弟深夜進宮，就是為了這事，金牌的事沒有查到，但臣弟卻另有收獲。”
“哦？”容景湛尾音拉長。
慕容宸神色嚴肅道，“表哥，還記得宮宴那晚，臨水閣卷宗被盜的事嗎？”
“當然……”
“臣弟查到，丟失的正好是記載大楚邊境神秘部落的卷宗，而盜卷宗者，就是慕離。”
容景湛聞言，不由蹙眉，“沒想到這個表麵如閒人雅士的南國世子，竟如此深藏不露。”
“表哥，是否抓他來審問一番？”對於上次被慕離用金牌令箭壓製的事，他還耿耿於懷。
“莫要打草驚蛇，朕倒要看看，他盜取卷宗乾什麼？或許能借他之手，查出父皇提及的那個關於大楚的驚天秘密。”
他隱隱覺得，父皇臨終前交代的，虞靈的畫像跟那丟失的卷宗有著某種關聯。
“是……那臣弟派人暗中觀察。”
慕容宸退下後，議事廳裡又恢複靜謐。
容景湛來到一處暗格旁，拉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個小小的錦盒。
打開錦盒後，那串晦明禪師送給他的金剛念珠靜靜地躺在那裡。
自從他回宮後，便將這串金剛念珠摘了下來，封存至此。
今晚，那個醫女錯認了他，倒是讓他想起不少在鎮國寺的事。
想及此，男人嘴角漫上一層若有若無的笑意，利索的帶上了念珠。
或許，這串珠子能幫上他的忙。
……
轉眼又過去幾日，戀月的屍體終於被拖進血池化掉。
楚清寒聽聞消息後，終於坐不住找到殷暮。
此刻的殷怒暮正端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擦著劍。
銀白的劍刃從他黑眸之中劃過一抹光亮，刹時激起了他眼底濃烈的殺氣。
“殷大哥，戀月的屍體被毀了！”楚清寒音色裡透著綿長的憂傷和蒼涼。
殷暮依然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薄唇微啟，吐出毫無溫度的三個字，“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