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做完這一切之後,由蕭嬤嬤扶著上了臨淵台旁邊的一條小徑,下徑之上有個涼亭,太後和洛泱等人就在那裡歇息等候。
國師的聲音再次響起,“有請皇上和娘娘一同祭天!”
隨後,王允將點燃好的供香分彆遞給容景湛跟小雲。
兩人同時接過長香,然後攜手走到擎天柱前,拜了三拜。
拜完後,兩人同時將長香插入香爐之中,煙霧嫋嫋升起,沒入雲霧之中。
國師看到後,大聲道,“請娘娘接聖水。”
小雲抿了抿唇,抬步往那彎清水走去,她每邁出一步,心中就煎熬一分。
她驚悸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遠處的樹後瞥去,殷暮果然站在那裡監視著她。並且對她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暗示她這是下毒的最好時機。
轉眼,她已經走到那彎清水麵前,慌亂的收回視線後,她拿了一旁的杯子接水。
過程中,她手不由一抖,流出的水灑在手上,而毒藥,她就事先抹在了手掌之上。
很快,兩杯水接滿,小雲捧著水,小心翼翼的來到容景湛麵前。
男人目光淺淺的凝視著她,唇畔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小雲假笑著將另外一杯水遞給他,“皇上……你的!”
“辛苦了!”
男人聲音柔和,接過那杯水。
隨後,國師的聲音再次響起,“請皇上和娘娘共飲此杯聖水,水源不斷,寓意大楚未來十年風調雨順,大楚子民夫妻恩愛,相濡以沫,甘苦與共!”
小雲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容景湛那杯水中,握著杯子的手攥的越發緊了!
見兩人還未喝水,國師再次提醒,“請皇上和娘娘共飲此水。”
容景湛朝小雲淡淡一笑,小雲勉強擠出一絲笑回應,內心劇烈掙紮,但表麵還是與他一同飲下那杯水。
“儀式完畢,請皇上娘娘移步至涼亭歇息。”
國師話音剛落,容景湛便朝小雲伸出手,“永和……隨朕走!”
小雲垂眸,看著他撐開的大掌,如此的溫暖,心中酸澀一片。
“皇上……”
她低低的喚,雙眸漫上一層水霧。
最終,她還是伸出了手,正要握緊他的手時,男人渾身一震,隻覺胸口灼燒一樣痛,隨後喉間一陣腥甜,猛的噴出一口血來。
小雲的手撲了個空,猛然反應過來時,水墨裙上已經濺上點點猩紅,如同雪地裡綻放出來的紅蓮。
她臉色驟然慘白,茫然無措的扶住搖搖欲墜的容景湛,驚恐的喊著,“皇上!”
隱在暗處的殷暮和楚清寒看到小雲已經得手,大喜過望,抬手一揮。
藏在臨淵台附近等著伏擊的幾十名殺手全部一躍而出,紛紛向容景湛逼近。
王允察覺形勢不對,大喊一聲,“有刺客,護駕……護駕。”
他話音剛落,寒光閃閃的劍就向他襲來,王允連忙躲避。
容景湛身子搖搖欲墜,饒是如此,他仍舊帶著帝王的威嚴,大喊,“保護太後。”
他剛下令,唯一帶上臨淵台的十幾名禁衛禁立刻分成兩個組,在國師的號令下,一組保護皇上,一組保護太後。
涼亭裡的太後離臨淵台有一段距離,但居高臨下,一眼便看清了臨淵台的形勢,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