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雲正慵懶地倚靠在軟榻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確實,幾天前的宮變,給她造成了不少的心裡陰影,雖然現在平息了!
但是這幾天夜裡,她依然時常做惡夢,夢裡都是當時血腥慘烈的畫麵。
她夢見蕭允風慘敗,自己被洛泱毀了容,剁了手腳,裝進甕裡,百般羞辱和折磨,生不如死。
她每天都從惡夢中驚醒,食不知味,睡不安寧,短短幾天下來,人都消瘦了一圈。
偏偏蕭允風這幾日又沒有行動,也不表態,她更加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她算是知道了,這慕離和洛泱一日不死,她就永遠會提心吊膽,時常擔心他們會卷土重來,奪了蕭允風的江山,自己夢裡的下場會成真。
想到這,她不由揉著突突跳動的眉心,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這樣下去,她非得被活活折磨死不可。
於是,她問,“藥熬好了嗎?”
伺候的宮女弱弱回答,“回大公主的話,宋暖姐姐去取藥還沒有回來。”
原來,這幾日她都靠太醫的安神藥撐著,今日沒喝,她就覺得心緒不安,渾身難受。
“去……找人去催催!”
大公主無力的揮揮手,她實在是沒什麼精神,再不喝藥,恐怕就要昏倒了!
宮女退了幾步,正要出門時,宋暖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
“公主,藥來了!”
蕭思雲聽到宋暖的聲音,立刻來了精神,迫不及待朝宋暖走來的方向伸出手。
“快,給本宮喝!”
宋暖將藥端到蕭思雲麵前,蕭思雲不管湯藥還很燙,端起藥一口氣全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喝完後,她紊亂的心這才定了下來,滿足的靠在床榻上,深深地閉上眼睛。
宋暖掏出絹帕,替她擦掉嘴角殘留的藥汁,“公主,你都喝了幾天藥了,怎麼身子還沒有恢複?要不要宣太醫再來給你瞧瞧。”
蕭思雲連連擺手,“不用,本宮這是心病,太醫的藥隻能安神,掉不了根。說來,都怪本宮那個弟弟,若不是他一直留著洛泱不采取行動,斬草除根,本宮也不至於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說到這裡,宋暖將碗遞給身旁伺候的宮女,淺淺一笑,“那奴婢要恭喜大公主了!”
閉目養神的蕭思雲忍不住嗤笑,“喜從何來?”
宮中已經很久沒有喜事發生了,她倒是想呢?
見大公主不以為意,宋暖來到大公主身側,替她揉著兩邊的太陽穴。
“公主,你有所不知,剛才奴婢在去取藥的路上,碰到了小德子,他正領著大王的宣紙往廷尉府去了!”
“這跟你說的喜有何關聯?”蕭思雲不以為然。
“奴婢施計看到了宣紙裡的部分內容,是跟洛泱有關的。”
“跟洛泱有關?”蕭思雲立刻睜開眼睛,來了興趣,“你看到什麼了?”
宋暖垂下頭,將唇畔湊近蕭思雲耳邊,低低說著。
蕭思雲聞言,原本死氣沉沉地雙眸瞬間有了光彩,側過臉直視著她,表情無比凝重,“你確定?”
宋暖信誓旦旦的說,“奴婢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敢欺騙公主殿下。”
蕭思雲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怨毒的冷笑,“好,這還真是喜事一樁!”
“公主,您就彆再擔心了,且看好戲上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