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隻能耐著性子將筆放在筆架上,抬眼瞧向聲音的位置。
果然看見魏舒趔趄的進來,頭發散亂一臉狼狽淒慘的模樣。
洛川眉心微蹙,他不過就是去傳了聖旨,怎就變成這幅模樣回來。
“魏舒,發生何事?”
魏舒見到洛川,委屈的嚎啕大哭,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
“大王,你得替奴才做主啊,奴才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洛川離開桌案,來到魏舒麵前,居高臨下看著老淚縱橫的魏舒,擰眉問。
“怎麼,此行不順?”
魏舒忙不迭的點頭,委屈巴巴的說,“大王,那個千亦簡直就是一個悍婦,不僅公然抗旨不尊,將聖旨一掌擊得粉碎,還打斷了奴才的手。”
魏舒說著,忍痛舉起了他那隻已經被千亦雪折斷的手腕。
他手掌低垂,洛川一眼便可以確認,確實是被硬生生折斷的。
魏舒繼續哭訴,“大王,你看,這就是那個千亦雪下的手,她不僅是不屑大王的聖旨,還公然挑釁,說……”
魏舒故意頓住,想勾起洛川的注意,而洛川呢,麵無表情,音調森冷的問。
“她還說了什麼?”
“奴才……奴才不敢說!怕……大王聽了震怒。”
魏舒低眉斂目,故意裝出一副為難害怕的樣子。
“說,本王許你無罪。”洛川給足他信心,他倒真想知道,這個千亦雪,到底會說什麼另他龍顏震怒的話。
“她……她說……她說……”
魏舒結結巴巴,欲言又止。
洛川徹底沒了耐心,猛然拔高聲調,“說!”
他的聲音森冷異常,魏舒渾身一顫,立刻道,“她說,大王根本沒資格娶她,大王不配!”
“砰!”
洛川一拳砸在桌案上,墨汁濺起,嚇得魏舒渾身一抖,抬眼偷偷觀察著洛川的變化。
他看到洛川的手握緊成拳,攥得咯咯作響,眼裡迸發出濃烈的寒意。
“她居然這樣說?”
魏舒聞言,心下一喜,低垂的眸光中,略過一抹得意。
看來洛川果然被他的話激怒了!
嗬!
千亦雪,你斷了咱家的手,咱家必然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隨即,他添油加醋道,“是,千真萬確,奴才親耳聽到的,還叫奴才滾回來告訴大王,叫大王彆癡心妄想了!”
洛川聞言,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倏然變得陰沉可怕,聲音更是寒涼徹骨。
“這女人,嗬嗬!”
洛川唇畔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沒有再說話。
魏舒卻看的一頭霧水,洛川這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完全分不清他這是怒,還是彆的……
由於心裡沒底,他又對千亦雪恨之入骨,魏舒隻能繼續火上澆油道,“大王,她不過一個賤奴,大王看得上她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豈知她不但不知感恩,還如此侮辱大王,此事若是傳出去,大王顏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