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隨即低聲喊，“一拜……”
“你大聲點，我們聽不見！”鳳嵐夕說完，故意瞅了洛泱一眼。
她這是擺明了，要刺激洛泱。
夜辭緊抿的唇畔動了動，怒火像是隨時都要噴湧而出，但他無意中對上了慕離的視線。
慕離正朝他搖頭，眼裡皆是要他忍耐的意思，夜辭深吸了口氣，不得不大聲喊了出來。
鳳嵐夕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同慕離拜了天地，待二拜高堂時，夜辭看了洛泱一眼，卻怎麼也喊不出來。
直接道，“接下來的禮節就省了吧！直接送入洞房。”
豈料，鳳嵐夕不樂意了，“且慢，禮不可廢，何況是拜堂的大事。當然得一步步來。”
鳳嵐夕看著夜辭，目光裡都是探究的意味，“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讓她好受些，門都沒有。
話至此處，她又看向洛泱，聲音又冷了幾分，“繼續……”
夜辭原本緊攥的拳頭，再次攥的咯咯作響，但此時此刻，除了忍，還是忍。
“二拜高堂！”
此言一出，洛泱和慕離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撞在一起，洛泱目光裡，全是哀求之色，試圖最後挽回慕離的心意。
慕離豈會不知，目光閃爍間再沒勇氣與她對視，於是移開視線。
於此同時，鳳嵐夕輕輕搖了搖慕離的胳膊，發愣的慕離這才回過神來。
最終，在鳳嵐夕的提醒下，朝洛泱拜了一拜，那一刻，洛泱麻木的手指在血氣的衝擊下動了動。
但也隻是一瞬，便沒了反應，洛泱的心再次痛了起來。
這時，夜辭的聲音又起，“夫妻對拜！”
洛泱聽到這四個字，心內更加焦急起來，猶如五內俱焚。
可她已經無法做任何事，隻能眼睜睜看著慕離和鳳嵐夕緩緩轉身，然後彼此拜了下去。
“禮成！”
這兩個字猶如驚雷一般，劈在洛泱身上，無儘的絕望湧上心頭。
她終究，是沒能阻止慕離往火坑裡跳。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滑下臉頰……
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鳳嵐夕滿意的笑了，“接下來是洞房花燭夜，我和相公就不留各位了！”
這時，慕離上前一步，壓低嗓音對夜辭道，“夜辭將軍，有勞你帶醜姑娘回去吧！”
夜辭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
“怎麼，難不成還想留她下來看我與相公洞房不成？我倒是不介意的，隻怕到時候她會覺得無地自容。”
夜辭黑眸危險發眯起，冷冷反駁，“不勞你費心，本將自會帶我家女君離開，本將在此祝你們新婚愉快。”
鳳嵐夕把玩著肩頭的發絲，悠哉悠哉道，“慢走，不送！”
夜辭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抱起洛泱就走，與慕離擦身而過之時，洛泱淚水盈盈的目光始終看著慕離，從未離開過。
慕離感應到洛泱那熾熱的目光，始終低垂著眸，直至夜辭抱著她從他身前掠過，都不敢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