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們不是在開車,就是在開車的路上,基本上都說不上幾句話。
要是一般人的話,早就吵著鬨著要去坐飛機了,或者是焦躁不已了。
可是他卻始終很安靜,就像是很享受這枯燥的尋醫之路一般。
這樣的女孩子確實跟他過去接觸過的不一樣,或許楚家姐妹身上都有這麼一股特質,所以他當初才會跟楚雲歌成為知心好友。
這種機會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遇到一次,可是他卻碰到了兩次,一個楚雲歌,一個殷爵。
他想這就是上天給他殘缺不堪的人生中最大的恩賜了吧。
楚天歌側過腦袋,對上了宋嘉煜的眼眸,頓了頓語氣,才又不好意思地說道,:”嘉煜哥,你一定不知道,我坐過最漫長,最難熬的一趟車就是我得知我姐姐的死訊,然後從小鎮上來到Y城的那趟。”
”那對我來說不僅僅是70多個小時的車程,更是像是拿了一把小刀,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切割著我的心,不見血,卻很疼。”
話畢,楚天歌苦澀的笑了笑,那段時間她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覺得胸口悶。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在這個世界上她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沒有人會關心她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按時增添衣服,更沒有人會在意她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委屈。
也沒有人在她需要安慰的時候,將她抱在懷裡安慰她了。
宋嘉煜聽著她的話,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喉結微微滾動,伸手輕撫著她的發絲,:”天歌,以後你若是有任何的需要,就給我打電話,隻要我能幫你的,我絕不會推辭。”
”我就是你的另一個哥哥。”
”謝謝你,嘉煜哥。”
楚天歌伸手擦去臉龐上的眼淚,對著宋嘉煜甜甜的笑著,:”把這些話告訴你,我心裡都好多了,之前我都隻能憋在心裡。”
”謝什麼,傻丫頭。”
宋嘉煜收回了手,剛想要開口在說點什麼,他兜中的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楚天歌愣了愣,側過腦袋不再去看他。
將她的小表情收入眼中,宋嘉煜垂眸將電話接起。
既然躲不過去的話,那他就坦然麵對,
他現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勉強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將其貼在自己的耳邊,:”喂,爸。”
”你這個混小子,終於舍得接我電話了!”
聽著自己的父親鏗鏘有力的聲音,宋嘉煜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將手機換到另一邊,繼續說道,:”爸,我現在有事在外地,您要是有事,等我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