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接了個電話，手裡把玩著兩顆圓潤、沉甸甸的玉石，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話回道：“你們沒抓到人，人在眼皮底下跑了？”
“哈哈，還穿幫了，還被一個小姑娘打了？”
遲小滿扶著五個月的肚子從樓上小心翼翼下來，見方昊在打電話，聲音很大，一直在笑，好像很開心。
遲小滿知道這個人，他笑不代表開心，可能其實是在生氣。
“年初三之前把人抓回來，我會讓他看看背叛我是什麼下場，抓不回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你們的家人我會好好待他們的。”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不像是開玩笑。
手機裡聲音很嘈雜，遲小滿遠遠都能感覺到了手機另一頭的絕望感。
她的心也咯噔一下。
方昊掛斷電話，看到遲小滿下樓，走過去扶著她，溫柔道：“怎麼自己一個人下來了？要是傷著我的小寶貝可怎麼辦。”
遲小滿笑笑，“沒事，才五個月呢，不影響。”
“那就好。”方昊淺笑，視線望著她隆起的肚子，似乎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遲小滿被扶到客廳的綿軟沙發上坐下，雖然滿是笑意，但她明白，要是他發現這個孩子不是他，也許會將她和孩子一起抹滅。
這些日子，遲小滿一直想著這件事，讓她寢食難安，方昊想要這個孩子，但是他不會和遲小滿結婚。
以前他不想要是因為覺得麻煩，現在，遲小滿跪求他，願意無條件生子，隻要他同意孩子生下來，她什麼都願意做。
方昊似乎很滿意遲小滿的性子，狠心和不擇手段，有成為他伴侶的資質，但也隻不過是百分之一。
“快要十二點了，新的一年裡，你有什麼願望嗎？”方昊撫著她的肚子，溫柔道。
“我希望我的寶寶安全降生，能像他爸爸一樣有出息。”
“可彆，要是像我，我可能會忍不住掐死……”
遲小滿渾身一抖，他淺淡一笑，笑得眼神一眯：
“好了，會實現的。”
另一邊，盛亦龍逃出去已經有一個多小時，外麵天寒地凍的，楊希雖然囑咐他去有暖氣的商場，但還是怕他沒在意。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方藤和盛亦龍同時打進了楊希的電話。
楊希看到的隻有方藤的來電顯示。
方藤站在房子的陽台上，眺望遠方的煙花，眼皮現在包了藥。
“喂……”楊希接了他的電話。
同時錯過了盛亦龍的電話，他看著手機，聽沒有情調的提示音：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希希，新年快樂。”方藤的話輕輕落下，時針指向十二點。
像是按動了什麼開關，周圍開始瘋狂地放鞭炮打煙花，煙花的光亮讓原本暗沉的天際一閃一閃的，鞭炮聲太響了，響到楊希想回複方藤的“新年快樂”都做不到。
當她從躲進房間，再看手機時，方藤已然將電話掛斷了。
那一刻，楊希是多麼的焦慮和失望，好像錯過了全世界……
盛亦龍站在廣場上，嘴裡輕輕呼氣，吐出白霧，周圍的空氣冷得發顫，可是最冷的，應該是心。
時間差不多後，盛亦龍回到了家。
一家人將人迎接回來，他看起來風塵仆仆，臉和手都快凍僵了，爸媽心疼不已，給他倒熱水喝，放熱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