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憶緊握住門把的手一僵，腦子裡回響起剛才意識不清醒時脫口而出的那些話。
當下她眉頭不自覺的微蹙，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是因為這藥效的緣故嗎？還是……
“你喜歡我嗎？”
見周憶遲遲沒有回應，霍子杭的目光深了深，一雙漆黑得不見底的眸子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一開口還是這句話，隻是嗓音變得有些暗啞低沉。
周憶緩緩抬頭，一下子撞進霍子杭的深邃的眼眸中。
他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她的心口瞬間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一般，很不舒服。
四目相對，四周一片漆黑，靜得有些嚇人，隻有寥寥清風吹過樹葉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止了流動。
良久，周憶回過神來，錯開兩人交彙的視線，轉眸望向車窗外一片幽暗的天空，眸底一片黯然，握住門把的手攥得緊緊的。
她努力壓抑住內心不安份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冷清。
“喜歡，還是不喜歡，又有什麼區彆呢？”
清冷的話語伴著風吹樹葉的聲音掠過霍子杭的耳畔，他驀地一怔，搭在座椅上的手一點點的收緊，看著周憶的目光更加深沉。
“當然有區彆，我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硬生生逼出來的，聽起來有些沙啞，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周憶心尖一顫，手指一點點的發涼，臉上的表清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答案嗎？
現在的答案還重要嗎？
她跟宋擎都訂婚了。
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吧！
她自嘲一笑，隨即轉過頭來，重新對上霍子杭的視線，嘴角噙著一抺淡淡的笑意，聲音輕輕的，可聽起來卻是那麼冰冷無情。
“霍子杭，你聽好了，我的答案是，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聽到周憶的答案，霍子杭心口狠狠一悸，像是有什麼一點點的扯著他的心臟，隱隱有些刺痛。
漆黑眼眸中的複雜情緒在一瞬間斂去，一點點的冰冷下來，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越發顯得冷峻。
“是不是因為宋擎？”
冰冷的語氣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意，握緊的雙手青筋暴起。
她說過的，她跟宋擎有感情。
“是。”
周憶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話一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顫抖，指尖的涼意已經傳遍了全身。
她跟宋擎訂了婚，在江家那場聲勢浩大的宴會上，無論她心裡的答案是什麼，結果在那一刻就已成定局了。
不是嗎？
“霍少，答案你已經得到了，如果還滿意的話，可以讓我走了嗎？”
周憶微微垂眸，不去看霍子杭的眼神。
他的眼神太深，深得她怕自己不受控製再次深陷進去。
“嗬！”
霍子杭突然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抺自嘲的弧度，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