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眾人一聽到周憶帶著怒意的嗬斥，連忙爭先恐後的爬了起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關上。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霍子杭和宋擎之間依舊是劍拔弩張的狀態，仿佛下一秒又會動起手來。
周憶看了一眼兩人，隨即徑直往辦公室外走去，走過宋擎的身邊時，她輕聲說了一句。
“師父，我們走吧，還要帶清清去遊樂園。”
聞言，宋擎轉過身，緊隨周憶的腳步離開。
霍子杭望著兩人一起離開的背影，深邃的雙眼微微一沉，眸底一片黯然。
去往清清幼兒園的車上，周憶緊閉雙眼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在想些什麼。
宋擎用眼角的餘光斜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長長的睫毛微顫，知道她隻是在想事情。
“他怎麼發現的？還是找到什麼證據了？”
溫和的聲音打破車裡漫長的寂靜。
清清的資料根本就不可能會出問題，為什麼霍子杭會這麼肯定清清是他的孩子？
聞言，周憶緩緩的睜開雙眼，嘴角噙著一抺苦笑:“他根本就不需要找任何證據。”
宋擎眉心微蹙，有些不明所以。
如若不是找到了證據，霍子杭怎麼會如此的肯定？
“師父，你說多可笑，他拿自己小時候的照片來找我，你猜怎麼樣？”
周憶嘴角的那抺苦笑逐漸變得極儘諷刺，連聲音也不外如是。
“我猜清清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宋擎語氣平淡，似乎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事實上周憶一說這句話，他就猜到會是這個答案，所以這就是周憶為什麼說霍子杭不需要找任何證據的原因。
“我以為能瞞一輩子，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
周憶的聲音有些無力。
早知道這樣，她當初就不該把清清接回江家，這樣就不會碰到霍子杭，這個秘密也永遠不會被發現。
“憶兒，你有沒有想過離開天中市？”
宋擎語氣很淡，似乎隻是隨口一說。
離開？
周憶沉默了。
一時間千頭萬緒縈繞在她的腦海裡，不知該從何理起。
如果她帶著清清離開天中市，霍子杭就不能繼續糾纏清清的身份，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了，可為什麼她好像有些東西割舍不下？
良久，她才開口說道:“如果我走了，周氏怎麼辦？”
“憶兒，其實你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宋擎嘴角噙著一抺淡淡的笑意，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如果有心要走，什麼都不會是借口。
若是無心，什麼都可以拿來當借口。
周憶心臟被狠狠的震了下。
她知道宋擎的話是意有所指。
兩人再次沉默了下來，車裡也隨之變得安靜，一直到抵達幼兒園，兩人也沒再說話，各有所思。
幼兒園的老師牽著清清的小手走了出來，一見到周憶和宋擎站在車前，他立馬甩開老師的手朝著兩人飛奔而來，一邊興奮的喊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