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耍我又是什麼？”
霍子杭慍怒的聲音裡藏匿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戚，可傳進周憶的耳朵裡卻是無比的清晰，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這一瞬間，她的心臟仿佛被什麼緊緊的扼住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很疼很疼……
她一手捂住心口處，揪緊了身上的禮服，希望痛意能夠減輕一些。
霍子杭深深的凝視著她，一雙深眸裡壓抑了太多的情緒，她不敢看他，怕看到他受傷的目光。
她隻是不斷的搖著頭，嘴裡喃喃的重複著一句話:“不是的，我不是想看你痛苦的樣子，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霍子杭突然鬆開了她的胳膊，張開雙手環住了她，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沉暗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我就是故意讓你認定要結婚的那個人是我。”
周憶怔了一下，不再掙紮，由著他抱緊自己。
耳邊的聲音還在持續著。
“要是我不這麼做，你怎麼可能會正視自己的內心，我又怎麼能確認我自己的想法，確認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你否認了太多太多次，否認得我的信心都被你擊碎了，否認得我怕了，真的怕了……”
他說……他怕了。
周憶繃了三年的心在這一句話出來的時候徹底的軟了，軟得一塌糊塗。
她知道自己再沒辦法了。
沒辦法狠下心來，沒辦法拒絕他，沒辦法推開他。
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周憶的心突然跳動得異常的劇烈，卟通卟通的聲音在耳邊回響著，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的舉了起來，緩緩的攀上他的背，最後將他緊緊的抱住，兩顆心臟的距離在這一瞬間被拉近。
感覺到她的動作，霍子杭怔了下，隨即將她抱得更緊了，眸底複雜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藏匿不住的欣喜，嘴角抑製不住的勾起一抺好看的弧度。
“憶兒，你……”
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認了，我什麼都認了，我承認我心裡有你，我承認我愛你，我什麼都承認了……”
周憶的聲音也有些抖，她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僵住了，可最後她還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了，還說得無比清楚。
“憶兒，彆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霍子杭的聲音溫柔得有些發膩，臉龐緊繃的弧度瞬間柔軟了下來，深邃的眸裡此刻隻剩下滿滿的溫情。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車裡壓抑的氣氛頓時消失殆儘。
一種莫名的情愫在密閉狹小的空間裡迅速的發酵，肆意的瘋長。
兩人抱了好久好久，久到連月光的顏色都淡了，久到彼此的手都有些酸了，才依依不舍的鬆開了手。
霍子杭拉著周憶的手攥在掌心，她的手柔弱無骨，皮膚白皙，一握住就不舍得再放開了。
周憶垂著眸子，小臉上此刻紅撲撲的，有一種滾燙的感覺，她下意識的咬唇，羞得厲害。
她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
真想把這該死的舌頭給撥了。
“憶兒，你還是說吧，我想聽。”
霍子杭悠悠然的聲音響起，夾雜著抑製不住的欣喜，他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烈了。
“說什麼？”
周憶抬眸看向他，不明所以。
“說你剛才說的那些，那些甜死人不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