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光下,看得到她臉上水果一般的紅潤色彩,像半熟不熟的水蜜桃,水分滋潤,分布著青澀細密的一層絨毛。
讓他驀然想起十幾年前的某個女人,她承載了他少年時代的所有心事,也將他最初的感情完全帶離。
有時候他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情卻那麼真切的提示她的存在。
讓他沒有辦法再愛上任何人。
他俯身看她,她低低的嗓音裡慵懶十足,和她平時說話清脆的聲音完全不一樣。紅唇小範圍的開合間,她粉粉的舌頭偶爾抵過舌尖,進行著無意識的誘 惑。
察知到他的存在,蘇剪瞳恍然之間,漏掉了一個音。她剛要彌補,修長的五指便被身後的大手握住。
沒有這場戲啊?她的戲份很簡單,就是在這裡彈完鋼琴就可以了。
她疑惑地回頭,整個人被他圈入懷裡,直接將她推到鋼琴上,響起了一屋子破碎淩亂的琴聲。
“喂,我是在做正事……唔……”
雙手被禁錮,他站在她之間,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鼻尖再差一毫米,就要貼上她的。完全曖昧的姿勢,讓她不由“唔”了一聲,害怕地問:“你乾什麼?方導他們呢?”
“這一次,我可以給你六十分。”
“我不要你給分……你放開我!”
他的鼻尖貼上她的,灼熱的呼吸和她的呼吸混合在一處,彼此纏繞,又被對方再次吸入。這樣的感覺讓蘇剪瞳害怕,身軀瑟瑟發抖。他語帶蠱 惑:“相信我,你要的。”
說完,菲薄的雙唇貼上蘇剪瞳的紅唇,蘇剪瞳雙眼瞪大,毫無防備間根本無法掙開他。手腳被他壓得嚴實,他的手,鋼鐵一樣緊緊箍著她的腰,迫使她的身軀貼合他。
蘇剪瞳腦子裡一片混亂,感覺到他的舌頭撬開她的嘴唇,探入進來,她死死咬著牙齒,不讓他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頗有耐心,不能深入,便不急於求進。她一個寒顫,想要抵擋陌生的電流侵蝕,上反而起了一層舒服的戰栗。
陌生的感覺,但很快樂。
沉寂的屈 辱感悄然來襲。雲海大酒店那一夜,支離破碎的畫麵,失之交臂的漢諾威學院,殘酷的現實,無奈的人生……所有的畫麵交替在眼前出現。
她居然沉浸在這樣毫無感情、純粹肉 體的享樂裡,她好鄙視自己!
蘇剪瞳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狠狠推開了沈暮言。
身下的鋼琴聲,碎裂的聲音填滿了整個房間。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低低的啜泣起來。
沈暮言迫使自己把心思放在別處,將心內的欲 念慢慢撲滅。好一會兒,伸出的手,在空氣中始終沒有落下去拍拍她的肩膀,“喂……”
“我沒事。”她鬆開手,眼神裡充滿了孤寂和落寞。
“對不起,是我失態。”他收回手。
蘇剪瞳抬起頭來看著他,她搖頭,“不關你事。我沒事,隻是那晚……”
那夜的男人,跟他無關。
剛才那一刻,她也有過主動。主動去探求身體本能的愉悅。
她沒有理由怪他。
“你要一直坐在鋼琴上嗎?”
黑白琴鍵還在不斷發出雜亂無章的聲音。
她跳下來,他正好來接她,兩個人碰到一處。陽剛的男性氣息包圍了她,讓她想起剛才自己丟臉的行為,不由又紅了臉。
有心要拉開和他的距離,他卻雙手環繞過她的肩。隻是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卻並沒有抱下來。
他說:“不要不開心。”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話算不算是安慰。
蘇剪瞳在他做出的環繞的擁抱之間,輕輕點了點頭。她的傷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奇地望著他,“嘿,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