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蘇剪瞳隻好返回來。可是這個以後到底怎麼才能還回去呢?
她踱步到後花園,那些仆傭都訓練有素,也很客氣禮貌,可是就沒有任何通道能讓她進入沈天白的房間。
她隻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想辦法,腦子都想破了也沒想出有效的辦法來。
一陣風吹來,大樹上掉下了一個果子。很小的一個,她撿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酸酸的蠻好吃的。她最近嗜吃酸味已經到恐怖的地步了,去市場上買水果都要專門跑遍了每個地方找有酸味的吃,吃了這一個,真的有點欲罷不能的味道。
風停了,也不再有果子掉下來。她望著那棵一人合抱不了的大樹興歎,乾脆低頭在地上撿果子吃,可是撿起來的能吃的不多,一般都是摔得太碎了沾滿了泥,要不就是本來就壞了才掉下來。
沈暮言走近,看著她在臟兮兮的雜草裡刨東西……咳咳,她有時候像小貓,有時候像小狗,這會兒像隻給冬天儲存糧食的小鬆鼠……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和她一起找,半天都沒發現有什麼好找的,他疑惑問:“找什麼呢?”
“小棗。”蘇剪瞳剛巧找到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你嘗嘗,可好吃了。”
“也不怕被毒死。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吃。”
蘇剪瞳吃了一個,酸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要能毒死,你們家三兄弟早被毒死了。”
“我們三個從來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蘇剪瞳眼巴巴地望著那棵樹:“怪不得這上麵還有這麼多呢,原來是你們暴殄天物從來都不來摘。要是我能爬上去就好了……”
沈暮言望了一眼那大樹,牽著她的手,“跟我來!”
“乾嘛啊?”蘇剪瞳跟上他。
走了十多分鐘才走到他們家大門口,他拔起了一把非常大的遮陽傘,這傘一般是給園丁和仆傭納涼歇腳用的。他扛著傘牽著她走回來,將傘撐開倒放在地上,“我上去給你打果子,你用傘接好了。”
他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噌噌就爬了上去。隻是為什麼爬樹那麼醜的動作,這個嚴肅俊美的男人也能爬得那麼賞心悅目呢?
一個果子跌下來精確地打在發呆的蘇剪瞳額頭上,沈暮言大聲說:“喂,把傘放好了!”
“哦!”蘇剪瞳拖著傘,大樹上晃動起來,果子撲簌簌的掉下來,雨點一般,全部落在她身上。蘇剪瞳用手蒙著腦袋,大笑著說:“好多啊,好多啊!天上下果子雨了!不是,是天上掉餡餅了!哎呀,沈暮言你慢點,我要被果子砸暈了!”
沈暮言說:“左邊!”
她便拖著傘跑去左邊,“好多哦,沈暮言你人真好!”
她的嬌聲軟語讓沈暮言聽得一愣神,他高喊道:“右邊!”
蘇剪瞳又呼哧呼哧的把傘拖回右邊。
不過那樹上的果子真心多,一會兒工夫,傘裡麵就裝了好多果子。沈暮言大聲問:“夠了嗎?”
“夠了夠了!太多了!傘裡都快裝滿了啊!你快下來吧!”
沈暮言很快就下來了,看著傘裡麵枝葉成堆,裡麵冒著成堆的小棗,她腦袋上還有不少樹葉,正開心地捧著棗子來給他看,“沈暮言,沈暮言,你看好多哦,都是新鮮的,還帶著露水和葉子呢。謝謝你,你真好!”
沈暮言輕聲說:“彆捧著了,那麼大一條蟲在上麵呢。”
“啊啊啊!”蘇剪瞳手裡的果子全部灑了出去。她人也沒站穩,被沈暮言輕輕一帶就拉到了懷裡,她在他懷裡,心碰咚碰咚地跳起來。
同時,她似乎也聽到了他碰咚碰咚的心跳。她抓住他的衣服,仰頭望他,她明朗的淺淡眸子裡印著他神色飛揚的臉和他越來越低的腦袋。他的栗色軟發讓他看上去那麼溫柔,那麼貼近……她閉上雙眸,感覺到他唇上的涼薄氣息,也滋養著她……
他的吻,真的好舒服,暖暖的,像冬日裡在太陽下曬過的被子那樣的味道,他是那太陽,她永遠是一朵等待著光照才能開的花。蘇剪瞳抓住他的襯衣,又抓著他的領帶,踮腳摸著他的下巴,喃喃地說:“沈暮言,你真好……”
“瞳瞳……”他動情地喚著她的名字。
“三叔,妞,把那球遞過來一下,謝謝!”不識時務的沈懷瑜在窗口邊大聲喊著。
沈暮言一記眼刀飛過去,不得不放開蘇剪瞳,將球撿起來,準確地扔進窗戶。
“你們請繼續!”沈懷瑜做了個鬼臉,縮回了腦袋。
蘇剪瞳有點不好意思了,低頭去收拾那些小棗,隨口撿了一個扔進口裡,沈暮言說:“蟲!”
她又嚇得趕緊吐掉。
“洗了就好了。”他將西服反過來,把小棗都捧進去,往園子深處走去,找到一處有水的涼台坐下,隨手拿了一個常備的果盤,專心地給她洗完手,才去洗那些小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