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難道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曾明倨傲地問。
沈暮言搖了搖頭,“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當年沈懷瑜的母親徐瑜心因為吸毒車禍去世,當時開計程車的人是你的母親,這件事情,沈家當年就查得很清楚,出現車禍跟徐瑜心當時毒癮發作有關,但是跟你的母親也未嘗沒有關係!”
曾明怒道:“信口雌黃!我母親開了那麼多年車,怎麼會導致車禍!”
“你怎麼不問問你父親和你現在的後媽是什麼時候好上的?你怎麼不問問當時你母親為什麼神思恍惚?”沈暮言厲聲以對。
曾明忽然愣住了,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隻是一直知道,是沈家的人害他失去了母親,失去了母愛,他一直下定決心,要揭露沈家人的罪惡臭臉。當記者無疑是最好的方法和最方便的捷徑。為此,他在這個圈子裡一步步的討好網上爬,就是為了能夠在報紙上想發什麼就能發什麼,記者這頂無冕之王的帽子,可以帶來多少便利。
但是他一直在等待最後的機會,所以期間一直和傅開有合作。那些圈子裡的秘辛秘聞,對於沈家不利的消息,有很多都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尤其是前段時間沈家和方家鬥得最厲害的時候報紙上的新聞。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和母親也有責任。他隻知道徐瑜心離世後,沈家完全沒有表態,什麼也沒有做。那個時候他早就記事了,隻記住了沈家人的冷漠和囂張。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本身。
沈暮言冷冷地說:“這件事大家都有錯,所以當時沈家壓下了沒有公布。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單獨以事情來輪,我們沈家想要針對你們,你和你父親還會有活路嗎?我不管你現在跟著誰做事,手裡還有多少這樣的資料,我希望你能選擇在報紙上發,就要承擔起發布的後果!”
曾明呆愣住,這件事情他確實沒有什麼把握。要是有把握,也不會等待這麼長的時間。而且現在從頭到尾想想事情的真相,是他太簡單單純了嗎?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蘇剪瞳是他最好的朋友,當年和他一起為了蘇橋街的那些鄉親奔忙的時候,一切都還曆曆在目。當年沈暮言用儘一切手段在暗處幫他為蘇橋街的鄉親討還公道的事情,也還那麼清晰。
當年大家都在為自己的前途和理想奔波,大家有過多少熱血和奔忙。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到底是偏差到哪裡去了?
沈暮言本不想再說,但是曾明怎麼說也是瞳瞳的朋友,他低聲說:“曾明,我奉勸你一句,和傅開保持距離!從現在開始!”
帶著蘇剪瞳離開曾明的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剛才處理過的那幾分報紙已經全部出來了,沈暮言隨便買了兩分,上麵已經被一些無關緊要的新聞代替了。一晚上的奔波和忙碌,他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沒有想到曾明跟沈家還有這樣的事情。”蘇剪瞳真是萬分意想不到。
“我大略能記得一點,不過沒有太關注過曾明。當年徐瑜心車禍的事情,跟開車的司機和徐瑜心本身毒癮發作都有關係,所以……要不然當年爸爸哪裡能那麼輕易放過曾家?算了,曾明以後怎樣,就看他的造化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道路要走,沒有別的人可以幫助他選擇。”
蘇剪瞳還是有點擔憂,沈暮言笑道:“樹大招風,這麼大個企業和家族,每天免不了有這些煩心事。在可控範圍就好。”
“過完這段時間,咱們出去好好休息一陣吧。看你一直這麼累,我心裡真舍不得。”蘇剪瞳抓著他的袖子,溫柔地說道。
“好啊,你想去哪裡啊?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度蜜月吧,咱們去度蜜月,一直遊玩,走到哪就在哪裡停下,哪裡有好吃的就停在哪裡,到處都去看看,也去德國和美國都看一看。”
“嗯,還要去維也納,我好想好想去演奏大廳參觀一下。”
沈暮言應允,看到前麵有一家旅行社,笑道:“我們也不要讓家裡安排了,咱們自己去就好。”
“好。”蘇剪瞳甜甜地笑道。
沈暮言真想現在馬上帶著她就走,什麼都不帶,進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走到哪裡黑就在哪裡歇,到處都走走逛逛,處處都留下他和她的腳步。
真的很想。但是他現在卻不能,晚上馬上就要有事情,他不能這個時刻離開。有點愧疚地抱著蘇剪瞳,“瞳瞳,我好愛你。”
“我也是。”蘇剪瞳軟聲回應。
清晨的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為他們兩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漂亮的光華,男人俊美女人靚麗,怎麼看都是一對羨慕人的璧人,吸引著晨起的路人側足觀望。
蘇剪瞳有點不好意思了,拉著沈暮言的手說:“我們走吧,大家都在看我們了。”
“嗯。”沈暮言卻掏出手機,在那一刻拍下了兩人的合照。這麼久以來,兩個人還從來沒有私底下照過合影,要麼就是出現在鏡頭前,要麼就是接受采訪的時候。
沈暮言看手機上麵,蘇剪瞳笑得甜美,臉上有一絲絲的羞意,依偎在他的手臂旁邊,任誰都看得出她眼裡寫滿的幸福。他收好手機,隻是想一直這樣這樣的讓她幸福下去。
下午時分,蘇剪瞳忙著要去參加一個采訪,是關於這部電影的,電影即將要上映了,主演出現宣傳造勢是少不了的。
她化妝的時候,心裡總有一絲很緊張的感覺,手心裡攥出了一手心的汗水。
她打電話給沈暮言,沈暮言那邊聲音如常,抱歉地說:“瞳瞳,晚上我不能來陪你了。活動結束,我安排了人來接你。”
聽到他的聲音,蘇剪瞳才平複下心情。真的很想很想他馬上就來到身邊,才分隔開半天,就像分開了很久了一樣。但是知道他也是忙的,她不能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小情緒老是去打擾他。蘇剪瞳自嘲地笑笑,莫非是快要來例假了,不然人怎麼老是這樣煩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