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陸子瑜臉上先前那副人畜無害的溫暖陽光表情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能侵入人骨髓的陰寒。
“什麼?我叫你把她帶來的。她剛剛就在門口,為什麼不把她拉進來?”
秦雨柔氣道。陸子瑜輕哼一聲:“我改主意了,因為我實在想不出理由我為什麼要幫你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你……”
這個陸子瑜,他從來都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前一秒答應的事情,他能後一秒就反悔。
混蛋。
秦雨柔心中暗自咒罵的時候,陸子瑜突然說了一句。
“我真沒想到你會玩出這一招來。”
“陸子瑜。”
這話惹來秦雨柔一聲低吼。
她靠在病床上,臉上的陰沉並不比陸子瑜少多少:“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什麼叫玩出這一招?我沒有。”
“沒有?”
陸子瑜那雙也善於勾引女人的眼睛緊緊一縮,一步跨過去,抓住了秦雨柔的手提了起來。
那手腕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沙布。
血就是從這白沙布下的傷口中流出來的。
隻不過現在已經乾涸了,看不出那殷紅的顏色了。
“我去看過你的病例了。傷口深度不到主動脈,秦雨柔,你告訴我,你一心求死,為什麼不乾脆對自己狠一點?再往下切一點多好?再往下切一點,你不就能去死了嗎?”
秦雨柔臉倏的一白,死死盯著陸子瑜。
沒等她說話,陸子瑜又道:“你知道那天早上有個文件必須你簽字,知道阿美肯定會派人去找你,所以,你演了這場戲,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有。陸子瑜,你不要發揮你的想象力,在這裡胡猜。”
秦雨柔爭辯,但那聲音明顯不如剛才有底氣。
“嗬……”
陸子瑜冷笑一聲,甩開了秦雨柔的手,沒有繼續爭辯。
“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心裡清楚。但是秦雨柔,我警告你,彆把你那一顆心都用在陸宸身上。沒有用。”
“有沒有用也跟你無關。”
秦雨柔瞪了陸子瑜一眼,氣惱的低吼,一邊還撫著剛剛被他攥疼了的手腕。
“跟我無關?你說這話難道不心虛?”
陸子瑜挑眉陰嗖嗖的看著秦雨柔。
這話說出,秦雨柔半天沒再吭聲,隻咬著下唇,瞪著他。
“秦雨柔,早知道這樣,我真後悔當初帶你回來。”
陸子瑜咬牙切齒的說道。秦雨柔捧著手腕,迎著他爆炸的目光,冷冷一笑:“我需要你帶我嗎?陸子瑜,你也彆往臉上貼金。在九州,你是陸家二少,我承認,我比不過你,但是在那邊,我們可是平級的你彆忘了。你無權領導我。也無權乾涉我做事。”
“你做事?你做的事就是玩自殺,就是去勾引男人?”
“陸子瑜,你嘴給我放乾淨點。”
秦雨柔火了,身體猛地坐直,眼裡噴出了火苗
“我說的難道不對?”
陸子瑜冷哼,“你自己想想,從回來到現在,你做了什麼,除了千方百計的吸引陸宸的注意力你還乾了什麼?當初離開他的是你,現在後悔的又是你。你還真是下賤啊……”
他猛地俯身,輕飄飄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秦雨柔氣的直哆嗦,咬緊牙關,隨手就從床頭櫃上抄起了自己喝水的杯子朝陸子瑜砸了過去。
但是,她的手在發抖,這一砸沒有準頭,陸子瑜沒動,她也沒砸中他,驚險的從他身上擦了過去,掉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了萬點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