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說完,葉以念看都沒看陸奕卿和李雅茹一眼,抓緊包就走了。
這個局分明就是為了羞辱她而設的,她無需再去跪舔他們。
雖然她也希望得到陸家人的認可,雖然她現在也改變了初衷想跟陸宸好好在一起。
但是有些事不可強求。比如指望一個瞧不上你的人喜歡你。
“哎,她怎麼就這樣走了,真沒禮貌。”
孫若雨鄙夷的話語在身後響著,葉以念步伐極快,沒有回頭。
一直到出了酒店,站到了冷風撲麵的馬路上她才停了下來。
心頭像壓了一座大山,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也不知道是恨陸家人故意羞辱她,還是恨自己確實沒什麼閃光點可以與陸宸匹配。
拖累,她可不就是他的拖累?
遊魂似的走在大街上,夜色漸漸籠罩下來,眼前五彩斑斕的霓虹晃得人恍惚。葉以念就在這冷風裡順著馬路一路走,沒有目的的一直朝前走著。
放在包裡的手機仿佛響了,她卻沒接。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誰打來的她都不想接。
她就這樣機械的邁著步子,目光毫無所依的看著前方,走到夜越來越深,她覺得越來越冷的時候,眼前的景象突然熟悉了。
這是一片弄堂,檳城說了多少年要拆,牆上劃了無數過拆字卻因為種種原因又沒有拆掉的城中村。
這是……她的家。
沒有跟唐明軒結婚的時候,她一直住在這裡,跟父母和妹妹,一家五口住在筒子樓裡,擠這90多平方的小三房。
這裡就是她的背景,是貼在她身上永遠撕不掉的標簽。
跟陸宸出生的地方那豪華的莊園不能比,這是屬於她的世界。
弄堂口停了一會,葉以念轉身走進了陰暗的連個路燈都沒有小巷裡。
穿過小巷子後,耳旁有了人聲,是各種小吃攤販,聚集在小區門口,叫賣吆喝還有跟食客的閒聊。
在這裡擺攤久了的人有的人認識葉以念,見到她還喊一聲。
葉以念一一木木的應著,一直朝老舊的小區裡麵走去。
找到自家門口,從包裡翻出鑰匙打開門,撲麵而來就是一股長久沒有住人的黴味。
父母搬走後,這裡就沒人來過,門窗緊閉,裡麵都是黴塵氣息。
隨手開了牆麵的燈,屋子裡的一切還跟以前一樣。父母大概嫌這些東西都太廉價,沒有帶走的必要,所以這屋子幾乎保持了原樣,少的隻不過是住在這裡的人而已。
隻是他們不知道,一個人的背景不會因為他住過豪宅而改變。
住過,也隻是住過而已。那些不屬於他們。
就好像自己,這些日子跟陸宸在一起的時光也仿佛是偷來的一般,終究是要換回去的。
站在這塵味撲鼻的屋子裡發了一會呆,葉以念最後走到了她住的那間最小的房間。
這屋子隻有不到十平米。放了一張床就不剩下什麼地方了。
葉以念隨手將包扔在一旁,坐在了床邊。
夜靜謐的能聽見人的心跳聲,她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這裡,無視時間的點滴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