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妙的手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的那個位置,竟然好像是空的。
怎麼回事?
她的腿呢?
一雙腿的位置都是空的。她到底怎麼了?
這詭異的畫麵讓葉以念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屏住呼吸,貼在牆壁上,看著裡麵。
林妙在那嘶吼,林母也火了,重重的將手裡的保溫桶往桌上一放,就道:
“你這樣,你這樣是你咎由自取的。好端端的日子不過,你跟那個什麼唐明軒搞到一起,那個混蛋坐牢了,你還不安生,又去當小三。結果弄得一雙腿都沒了不說,還連累我跟給你爸乾了一輩子的工作都丟了,林妙,我怎麼生了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她真的截肢了?
這個事實超脫了葉以念的想象範圍,她嚇的打了個寒噤。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林妙嘶吼道:“我跟你說過了,我的腿是葉以念那個賤人害的,我沒有當小三,張森原本就看不上他老婆,本來就要離婚的。”
“啪。”
林母一巴掌甩了上去,病房裡的觀眾臉上多少都有點解氣的神色。
葉以念在外聽著,不由的疑惑了。
林妙的腿跟她有什麼關係?寧寧下毒,弄毒品陷害的事情是她林妙指使的,可是自己都沒有聽陸宸說起怎麼處置林妙啊。
一直到現在,自己隻知道寧寧彆抓了。林妙……難道她的腿是陸宸派人做的?
葉以念心裡涼颼颼的,隻覺得如果真是,這樣的懲罰真的比坐牢還要可怕一萬倍。
但是即便如此,她心裡也並沒有什麼同情。
林妙以前是她朋友,但走到今天,她對林妙隻有恨了。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做錯了事,當然要還。這是她林妙的因果。
病房裡,吵鬨還在繼續,葉以念聽了一會,就撤了出來,默默的走了。
從這對母女的隻言片語中,她也聽明白了。
林妙的雙腿都截肢了,她現在是個廢人。林父林母的工作都丟了,這件事她們的對話裡雖然沒提及是誰做的,但是想來也跟陸宸有關係。一般人,沒這麼大的能量,能弄丟兩個公務員的飯碗。
這些還不算,張森那個原配大概還去他們的家屬院裡鬨過,鬨得人儘皆知,鬨得林父林母這樣的知識分子無法抬頭做人。
可以說,現在的林妙已經四麵楚歌了,生活與她怕是隻剩下痛苦了。
這倒不禁讓葉以念想起楚向楠曾經說過話,陸宸整人的方式是很變態的。
不按常理出牌大概就是這樣。跟林妙現在的生活來比,法律製裁真的是太溫和了。
順著林妙這個思路,葉以念不由的又想起陸宸來。
這個名字自閃現在她腦海中之後,就黏在了上麵,怎麼揮都揮不掉。
今天是年三十,他在乾什麼?
跟父親團聚?還是跟朋友,亦或者跟那個一直對他有所覬覦的秦雨柔在一起過?
總之,應該不會像她一樣,獨自一人吧?
越想越難受,掛完吊水,她也不想回家,就順著街頭漫步。
節日裡的街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仿佛全世界都在歡樂,隻有她除外。
醫院離九州大廈不算很遠,葉以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條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