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念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裡,她處在一個冰封世界裡,四麵都是穿著白衣服的人朝她湧過來。
那些人,麵無表情,臉色慘白如紙,有的臉上還帶著猙獰的傷口。
他們都是死去的人,他們僵直的身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伸著手,似乎想要掐她的脖子。
“不……不要……不要過來……”
她恐懼的看著他們,哀求著,下意識的往後退,隻退了兩步,就撞到一個人。
回頭一看,脖子猛地被掐住……“啊……”
“以念。”
有人在喊她。誰?是誰?
“以念。”
又是一聲,混沌的意識因這喊聲慢慢清明起來。
沉重的眼皮抬起,入眼就是許墨庭焦急的臉。
“許總……”
葉以念的聲音氣若遊絲。許墨庭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冷汗津津的臉,眼底一片憂色。
“是我。沒事了。不要怕。”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是她的心境他很明白,剛剛那樣的瘋狂掙紮喊叫,就是昨晚被嚇出來的後遺症。
在夢裡,都是恐懼的。
也對。哪個女人受得了在那種地方被鎖一夜?
“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見葉以念不說話,許墨庭又急著安撫了一聲。
葉以念渾身依舊是軟綿綿的,但是沒了昨夜的寒冷,躺在被子下身體有了溫度,所以也覺得舒服了許多。
“是你救了我嗎?”
她輕聲問了句。許墨庭將她的手送回杯子下麵,掖好了被子。
“我昨天吃過晚飯後去找你,你不在,打你手機也不通,不太放心,就過來看了看。”
許墨庭說的風輕雲淡,掠過了昨夜那些揪心。
葉以念此時也將所有的事情想了起來,想到葉淩月的狠毒,眼底都是陰霾。
“我的手機被葉淩月拿走了。”
不用問都是這樣。
提到葉淩月,許墨庭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你中迷藥昏倒在太平間也是她吧?”
葉以念被送來的時候做過檢查了,醫生在她的血液裡檢測出了迷藥的成分。
許墨庭的推測,葉以念沒否認,點了點頭。
“她約我去那裡商量我爸的後事。是我太大意了。”
“是她太惡毒。”
許墨庭糾正,說完又緩了緩臉色。
“算了,暫時不說這些。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替你去辦。”
“那怎麼好意思?”
葉以念幾乎想都沒想就帶出了這一句,說完就見許墨庭黑了臉。
“你還是這麼見外。”
他有點不高興。葉以念想了想,又尷尬的笑了笑:“那好吧。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我爸的遺體要火化,這個彆人替代不了的。”
最後一程,她是要去的。現在躺在病床上,就隻能往後拖一拖。
許墨庭雖然覺得葉以念這樣有點跟他劃清界限的意思,但是也沒說什麼。畢竟,她說的也沒錯,有些事是彆人代替不了的。
“那好。你就先休息。你的手機……我去幫你拿回來。”
許墨庭這麼說,葉以念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