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如果當初你抓緊我,我就不會掉下來。”
“不,不是我。”安曉睡夢中突然間驚醒,剛才的夢還曆曆在目。
唐和暖的臉和何隨知的那張不斷的在自己的夢中重複輪回,似乎在刻意提醒她什麼。
安曉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已經是滿頭大汗,此刻陽光高照,她的身上卻散發著寒意。
昨天晚上何隨知當著她的麵跳樓的事情實在是給她不小的衝擊,而她恍恍惚惚之間又夢到了當年唐和暖跳樓的事情。
而隨著那朦朧的記憶出現的還有另一個人。
唐秦安。
安曉下意識的覺得會有事情發生,可是腦海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並沒有抓住。
她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跑到護士站去詢問何一笙的動態。
她依照護士所說的地址走到了停屍間,一瞬間愧疚感侵襲而來。
而何一笙此時此刻已經在停屍間裡麵呆了將近一天一夜,她看著自己的父親的屍體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繼母和那個便宜弟弟隻是來時間淡淡的看了一眼,還罵了一聲短命鬼,冷嘲熱諷了一會兒,之後十分嫌棄的走了。
何一笙此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能無助的在停屍間裡陪著父親。
安曉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了何一笙一臉迷茫的坐在旁邊。
臉色蒼白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氣,連眼神都沒有焦距。
安曉滿是愧疚的走了過去,先是對著死者恭恭敬敬的鞠了三躬。
而停屍間的床上躺著的何隨知早已經血肉模糊,不能辨認。
安曉一看到他這個樣子,昨天晚上他跳樓的時候的慘狀又突然排山倒海的湧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她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看起來無辜極了。
而何一笙坐在旁邊冷眼看著安曉的動作。
她原本以為安曉就是來吊唁父親的,可是沒想到她看到父親的那一瞬間竟然會害怕。
昨天的事情曆曆在目。
何一笙清清楚楚的記得明明安曉就在何隨知的旁邊,明明一伸手就能夠拉住他,可是偏偏安曉站在旁邊無動於衷。
甚至冷眼旁觀的看著他跳下了樓。
從始至終她在旁邊就像是一個無辜的看客一樣。
何一笙恍恍惚惚的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父親好像還在很安曉說些什麼,隻能扯著喑啞的嗓子問道。
“曉曉姐,昨天晚上我爸跟你說什麼?”
安曉看著何一笙那一臉失落的模樣不忍心拒絕,隻能頭痛著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覺得有些後怕,恍恍惚惚記得要她好好照顧何一笙。
安曉敘述的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既然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安曉在何一笙但一舉一動全都變成了心虛和愧疚。
何一笙隱藏下了自己的所有的情緒,似乎隻剩下了麻木。
安曉看著何一笙那一副愛莫大於心死的樣子,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隻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原本到漓江是想要做點事情,可是輿論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
安曉也不敢出醫院,怕記者會堵著她。
畢竟她並不想讓記者拍到她的正臉,也不想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今後的生活。
若是深扒,總會有人記得5年前的她和葉北宸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背負一切的罵名,這件事情的熱度早晚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