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王總的電話,景曉言一秒進入備戰狀態。
沒想到榮皓辰會親自麵試她!
坐在鏡子前,她梳了一個丸子頭,自信的露出額頭。
恩人為她找了全球最好的整容專家,終於去掉了醜陋的傷疤。
她不記得這道疤是怎麼來的了。
隻知道,悲劇是從溫泉山莊的神秘派對開始的。
她和榮皓辰同時發生了意外。
她昏迷了一個月,不但失去了在山莊裡的記憶,還留下了一道疤。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榮皓辰也隻字不提,似乎跟她一樣失憶了。
……
收拾心緒,她換上了一身素雅的OL裝。
景曉言已經死了,她現在是伊若初。
絕對不能露出馬腳,讓榮皓辰再殺她一次!
宇都大廈是龍城的標誌性建築,高聳入雲,同它的主人一樣野心勃勃。
榮皓辰早已像熱鍋上的螞蟻,等得不耐煩了,急於想要見到麵試者。
當她進門的刹那間,他猶如被電擊一般,渾身掠過了劇烈的痙攣。
而她,淡定如風,微微一笑,禮貌而不失優雅,“榮總,您好,我叫伊若初,來麵試茗言的設計總監。”
榮皓辰沒有回答,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直直的、死死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驚愕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吞噬。
她長得太像景曉言了,隻是額頭上沒有傷疤,光潔無暇。
醫生說過,那疤是治不好的,整容也沒用。
他的反應,全在景曉言的意料之中。
她保持微笑,故意問了句:“榮總,您是在看我的衣服嗎?是我自己設計的。”
榮皓辰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茶,好讓自己的腦細胞穩定下來。
這是一件灰色的外套。
他記得景曉言最討厭灰色了,從來不會穿灰色的衣服。
“你喜歡灰色?”
她淡淡一笑,“作為一個設計師,所有顏色在我的眼裡都是美好的,灰色能彰顯成熟的魅力,很適合有事業心的人。”
她花費了五年時間,顛覆自己的習性和喜惡,這樣才不會被他發現破綻。
榮皓辰深黑的冰眸閃動了下,拿起了一旁的刺繡樣品,“你不是東南亞人嗎,怎麼也會中國的傳統刺繡?”
“我媽媽是中國人,我的刺繡手藝是跟她學的。”她從容的、慢條斯理的回道。
榮皓辰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打起來,帶著一種淩亂的節奏,仿佛他混亂的心緒。
“老實說,剛才見到你,我有些吃驚,你和我的妻子長得很像。”
這是單刀直入的試探。
景曉言抿住了唇,原本以為早已心如止水,但聽到“妻子”兩個字,心就忍不住的痛了下。
他何曾把她當成妻子看待過?
即便當擺設,也會嫌她醜吧?
“聽您這麼一說,我還挺好奇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見到夫人,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很像?”
榮皓辰像是被刺了一下,手指猛然一收,縮成了拳頭狀,“她已經……死了。”
最後兩個字,吐出來的時候,猶如呼吸一般的低迷。
他原本很確定那個女人死了。
但現在不確定了。
景曉言心頭的痛楚在悄悄的蔓延,趕緊轉移話題,以免露餡。
“您妻子的事,我很抱歉,世界上的人這麼多,偶爾有幾個撞臉的,也很正常。您有專業方麵的問題想要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