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看到了,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寒氣,眼睛裡充滿了厭惡、嘲弄和嫌棄,仿佛她是一隻惡心的臭蟲,“滾。”
簡單的一個字,猶如雪上添霜,讓她原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心,幾乎要崩裂了。
孫靜珊扭擺著腰肢走了過來,親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天啊,景曉言,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像個怪物,好醜好可怕呀。不不不,怪物都比你好看呢,你的額頭還在流膿,好恐怖呀,嚇死寶寶了。你出門怎麼不戴個麵具呢,就算沒有嚇到小朋友,嚇到了貓貓狗狗、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湧動。
這麼多天來,她一直不敢出門,害怕被嘲弄,被譏笑,更害怕被榮皓辰看見。
榮奶奶說,皓辰哥哥不是一個看重外表的人,不會在乎她額頭上的疤,她才鼓起勇氣走到了陽光下。
可是奶奶說錯了,他在乎。
他現在討厭她,討厭的要命,好像她是個臭烘烘的垃圾,想要一腳踢進廢品回收站。
“皓辰哥哥……”
“馬上滾,以後不要再出現,汙染我的視線。”他摟住孫靜珊離開了,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
“嗚……”
她的哭聲從夢裡傳了出來。
這些陰影,刻在了記憶裡,像鬼魅一般如影隨形,一輩子都揮之不去。
“曉言,醒醒,做惡夢了嗎?”陸以鈞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她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又睡了過去。
這麼多年來,她的夢一直都是悲傷的、陰暗的、痛苦的。
快樂的滋味是什麼樣,她已經不記得了。
盛皇俱樂部裡,有人拿著手機,把剛才“精彩”的片段,拍了下來。
有人正在等著他回去複命。
她就是榮夫人。
她來岩城已經很多天了。
自從上次,在假山背後偷聽到兒子和許哲彥的談話之後,她就長了個心眼,派人暗中窺探兒子的動向,還有那個女孩的。
看到視頻,她的心裡狠狠一驚。
兒子竟然在和陸家的長子爭奪這個女孩,好像還處在了下風。
最令她驚愕的是,這個女孩長得很像景曉言。
如果當初她沒有毀容,多半會出落的像現在這樣漂亮。
“替我約一下那個女孩,我要跟她見個麵。”
景曉言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陸以鈞沒有送她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的房子。
她的頭好痛,胃裡翻江倒海的,酒精的副作用還真可怕。
睜開眼睛,陸以鈞就坐在身旁,溫柔的看著她,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
她一低頭,就看到了身上的男士睡衣。
是陸以鈞的衣服。
她的衣服呢?
去哪了?
難道她酒後亂性,和陸以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