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並沒有被清理,一直保持著當日的模樣。
景曉言走到了出風口,“被凍死的花,就擺放在離通風口最近的位置,這說明,事發的晚上,從通風口出來的溫度是在冰點以下的。”
大夫人挑了下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他的花為什麼不是被凍死的呢?”
“如果都是被凍死的,豈不就無法故弄玄虛了?”
景曉言聳了聳肩,撿起地上乾枯的花苞,“之前,我所有的關注點都在百枯草或者其他特殊的化學毒劑上,不過,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樣,一眼就看出了破綻。他提醒檢驗人員做了特殊的檢測,發現花苞裡有高濃度的二氧化碳殘留,這說明事發的晚上,花房裡充滿了異常的、高濃度的二氧化碳,這對植物而言是致命的,所以牡丹花才會一夜之間全部凋零。”
大夫人微微眯起眼,一道無法言喻的神色從眼底悄然劃過,“花房用的是最先進的自動控製係統,難道說係統出了問題,釋放出了大量的二氧化碳。”
景曉言搖搖手指,“係統沒有這個功能,是有人在溫控設備裡麵加入了大量的乾冰造成的。靠近出風口的花就是被乾冰液化之後噴出的冷氣凍傷的。機房設在花房的後麵,作案的人不需要進入花房,就能完成這一切。等到第二天,係統自動換氣的時候,會把裡麵的二氧化碳抽走,不留痕跡。”
她說著,把眼睛轉向了保安小趙,“是吧,小趙?”
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過去。
小趙一直低垂著頭,聽到景曉言叫他的名字,渾身掠過了劇烈的痙攣,驚恐的抬起頭,“少奶奶,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喝完感冒藥,我就睡著了。”
“你沒有睡著,你隻是躺在椅子上裝睡而已,你要確保沒有人能進到花房去。像這樣高濃度的二氧化碳環境,進去必死無疑。”
景曉言目光一凜,變得極為冷冽,“事發當天,你在洗車房取走了大量的乾冰,藏在水桶中,趁晚上值班的時候,運入了機房。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花房,沒有人會想到問題出在機房,才讓你僥幸逃脫了。”
安保部長聽到這話,一個擒拿手,把小趙抓了起來,用手銬銬住了,“看你小子平時老老實實的,沒想到一肚子壞水。”
小趙的背心被冷汗浸濕了,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錯了。”
景曉言冷冷的看著他,“是誰指使你的?”
小趙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半個月前,我下班回家,遇上了一個女人,她說隻要我按照她說得去做,就給我一百萬。我弟弟生了重病,家裡的積蓄都用光了,再不交醫療費的話,醫院就會終止治療。我原本以為她在開玩笑,沒想到她拿出了一箱現金,我一時腦子發熱,就答應了。”
“她長什麼樣子?”景曉言問道。
“她大概有165公分,很瘦,戴著墨鏡和口罩,看不清臉。”小趙如實的說。
景曉言把目光轉向了榮夫人,“母親,我該問的,都問完了,該怎麼處理,交由您來決定。”
榮夫人烏黑的杏眸裡閃過了一道陰鷙的寒光,“把他帶下去,按合同上的規定處理。”
“是。”安保部長把小趙押走了。
榮夫人又派了人去抓裝神弄鬼的神棍,不過榮皓辰早就命人把他逮住,押到牡丹園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