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你不愛我,隻不過是你有眼無珠罷了。
她不需要,不需要這種施舍!
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直到沒有一點聲音,徒留下無儘的冷清還有那無邊的空虛寂寞。
他去找她的喬安柔了,而她呢?
這幾天她忘了問他,那二輛車的下落了,是她真的忘了還是刻意不想去問的,有時候她會想,如果真是他害死了她的爸爸,她真的會狠得了心將他碎屍萬段嗎?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心裡糾結著,她不敢去問,也不敢去觸及,可一旦血淋淋的捧出來,擺在麵前,她將要如何抉擇。
落寞,傷心,失望,孤獨。
各種情感湧上心頭,黑暗中隻有那排譴不掉的孤獨,全部化成了淚。
她把頭埋進了被子中,輕輕啜泣起來,任淚長流。
所有的傷心往事全部化成了淚,她哭得昏天暗地,悲天動地。
直到一隻手拉開了被子,冷風夾著那股迷醉的薄菏味香味飄進來,她才停止了哭泣,睜著紅腫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麵前站著的男人。
阮瀚宇正低頭望著她,眼神複雜,帶著意味不明的光。
“你在哭?為什麼會哭?”他緊盯著她問道,臉上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憤怒猶有紅色,手卻抓緊了被子,怕她再次死死搼住,不讓他進去。
“不要你管。”木清竹有點手足無措,她沒想到他還會回來,仿佛做錯了事的小女孩般難堪,眼裡的光晶瑩剔亮,帶著點期待,臉上還是滿臉的淚水。
阮瀚宇伸出一隻手握緊了她的後腦勺,把臉逼近過來。
“你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到底要我怎麼做?”他看著她恍若受儘委屈,被人欺負了的小女孩模樣,心中懊惱,剛剛他已經衝出醫阮門口了,可又想起了那個下午,她發著高燒的樣子,到底還是放心不下,便又折轉了回來,可走進病房後的他卻聽到她正躲在被子裡哭,好像被他欺負了般,揭開被子後看到的她眼淚巴巴,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明明是她把他趕走的!她有什麼委屈?他心中煩亂。
木清竹大窘,絕不會承認是因為他走了,她害怕孤獨才哭的。
“我喜歡哭,不關你的事。”她垂眸,吸著鼻子。
“你……”阮瀚宇被她的理由嗆得說不出話來,手中握緊了她的後腦勺,他一把拉開被子躺了下去。
木清竹推著他,阮瀚宇捉住她的手,唇狠狠地親了過去。
親著她的臉,她臉上的淚水被他炙熱的唇灼乾了,再也感覺不到一點點濕潤,是那麼的光滑與細嫩。
心底深處的那股熱流又開始往外竄,他不滿足這樣的親吻,漸漸覆上了她的唇,這一刻在心裡隻有憐惜,從心底深處流出來的憐惜,連他自己都驚訝,他竟會憐惜她了。
病床上的男女再無顧忌深深擁吻著對方,執著而專注。他們緊緊相擁著,直到彼此都覺得呼吸不暢了,才放開了手。
長時間的親吻後,木清竹體力不支,嬌喘籲籲。
阮瀚宇親夠了她,把她擁入懷中,再沒有說話,也沒有更深的渴求了,他緊緊地摟著她,隻感到懷中的女人太虛弱了,怕她承受不起他的狂熱,摟緊了她,沉沉睡去。
新的一天很快又來臨了。
木清竹再睜開眼時,已經是霞光萬丈了,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過來,照在病房裡,竟然是那麼美好,木清竹第一次感到醫院也不是那麼可怕,甚至還很美好。
阮瀚宇已經起床了,不在病房裡。
她慢慢起床,冼簌,經過一夜深睡眠,精神好了不少,站在梳妝鏡前看到自己的臉少見的容光煥發,燦爛明媚,似乎連嘴角都帶著笑意。
身體已經慢慢好了,傷口也不再那麼疼痛了,心情好了不少,她想要出院了,還有好幾款模型要設計呢,這幾天躺在醫院裡,她想到了一款絕佳的汽車模型,靈感來了,她要抓緊時間把它描彙出來。
剛剛在病床上坐了下來。
病房門卻開了,她以為是阮瀚宇給她買早點來了,欣然地抬起頭。
季旋和盛妝打扮的喬安柔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夾來一股清晨的涼氣,木清竹瞬間覺得周身的空氣都變冷了,冷冷的空氣裡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與火藥味。
她的臉一下變白了。
季旋穿著淺蘭的旗袍,高貴優雅,端莊大方,可眼裡的光卻是冷如冰霜,喬安柔則是滿臉陰沉,目光帶毒。
“媽,就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幾天一直纏著瀚宇,瀚宇現在已經被她迷得團團轉了,連公司都不去了,整天隻呆在這兒陪著她,連我都見不到他了。”喬安柔扶著季旋,滿臉傷心委屈地控斥著。
“哼。”季旋冷哼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想要迷惑瀚宇那還要看我這個做娘的同不同意呢?”
她陰笑一聲,滿臉不屑。
喬安柔扶著她耀武揚威的走到木清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