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伯伯。”阮瀚宇見喬立遠終於開始興師問罪了,當即不慌不忙地叫了聲,認真謹慎地說道:“喬伯伯是官場上的人,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我還是那句話,婚姻大事不是兒戲,當慎重考慮,而且喬伯伯名望很大,前途也大,不能因為兒女私情弄得丟了臉麵,您也知道,這男女感情講究個你情我願,更不能強求,否則,會傷害到每一個人。我不想傷害安柔,也不想毀了她的前程,現在她的事業剛剛站上顛峰,如果此時懷孕的話,對她會是致命的傷害,而且,喬伯伯,我真的配不上你家安柔,將來她會有大好的前程,會有更好的男人來愛她,而我真的不是她的良人,還望喬伯伯能顧及女兒的幸福,把這個問題看清看透徹,也能看得更遠。”
阮瀚宇說得聲情並茂,娓娓而談,喬立遠則聽得麵色發青,滿心怒火。
好小子,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跟我玩虛的,說著這樣的大話套話,當我是什麼,又當我的女兒是什麼!你當我們都是你的玩物嗎?雖然你夠聰明,夠有勇氣,但我們也不是傻子。
既然不想要娶他的女兒,乾嘛要弄大她的肚子。
既然弄大了她的肚子,就要負責!
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人都讓你睡了,甜頭也讓你嘗了,事後拍拍屁股說幾句好話就要走人。
這事還算是男人做的事嗎!
當即臉色一沉,白眼珠翻起,用幾乎看不到黑眼睛的光朝著阮瀚宇威懾地射來,聲音也是徒地降溫了:
“瀚宇,真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這口話,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算我女兒看走了眼,看高了你,我現在倒要問問,你究竟是何居心?”
說完他的眼睛直直注視著他,銳利而深沉。
阮瀚宇頓時感到有許多陰冷的刀子朝他射來,暗地裡籲出一口涼氣來。
可他穩了穩神,並不被他嚇倒,滿腦子閃出來的都是木清竹的身影。
為了他們的幸福,他要爭取,不惜一切代價的爭取,握緊了手,死也不要鬆口。
他當然知道喬立遠能把他單獨叫出來的用意了,而且目前這樣的場麵幾乎能定下他和喬安柔的關係,這一步可不能糊塗,腦子要夠清醒。
一口就喝乾了麵前酒杯裡的紅酒,拿起桌上的熱毛巾擦了擦嘴角,非常認真地開口了:
“喬伯伯,晚輩隻是說出了心理話而已,並沒有什麼其它的心思,請喬伯伯見諒,而且晚輩說的這些話都是有道理的,請喬伯伯站在一定的高度上好好想想,我這樣做可都是為了安柔好,至於您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
他知道喬立遠這樣的男人,在官場上混,心機很深,跟他玩什麼心眼,幾乎是沒有什麼贏的機會,因此他也沒有打算隱瞞他,隻想把現在的境況分析給他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他,畢竟他們都是男人,眼光會長遠點,看問題也會比較開。
更何況他還是父母官,更會懂得其中的利害,因此他老老實實的把原委講給了他聽,期望他能懂他的意思。
他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
可是,這一次,喬立遠卻完全不是這麼想了。
畢竟喬安柔可是他唯一的女兒,而且這樣的事根本不能馬虎了事,阮瀚宇的話算是把他徹底激怒了。
“阮瀚宇,我一直敬你是條漢子,也不反對女兒和你交往,但沒想到,你做出來的事太讓我失望了。”喬立遠臉紅脖子粗,鏡片裡的光明顯是怒意升騰了,“我不管你是有什麼借口睡了我的女兒,又是想怎樣的拋棄我的女兒,實話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是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喬立遠說到這兒,眯起了雙眼,聲色厲茬地說道:“是個男人就該負起責任,既然有本事把我的女兒肚子搞大,就該有本事承擔後果,別再給我找任何借口,就算是你被強迫著喝了藥,那也是你睡了我的女兒,那也是你們阮家男人乾出的事,我現在隻知道,我的女兒被人欺負了,而欺負她的男人還想不認帳,告訴你,這天下就沒有這樣的好事。”
說到這兒,他騰地站了起來,早已失去了剛才的沉穩。
阮瀚宇的心突地就涼了,如墜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再也看不到一點希望。
看來想通過跟這家人講道理來解決問題那簡直就是夢想。
現在他們就是賴定了自己,不管當時他是如何被人設計的。
該死的阮家俊!
阮瀚宇握緊了拳頭,眸光如鐵。
麵前是喬立遠鐵青如濾過水的麵具,還在嗤嗤的冒著煙。
他已經被逼著走入死胡同了!
拿了一根煙來,點燃,吸上,深深吸了幾口。
喬立遠望著這個沉默的年青人,心中訝異。
這個男人前段時間還與他們一家商量婚事來著,這才多久,就如此不情願娶他女兒了,難道現在的年青人愛情觀會如此不堪嗎?僅僅是因為他的前妻嗎?
須知現在的情況是他的女兒懷孕了,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損失,娶了就行了,可他看起來卻是如此的沉重,難道他的女兒會如此的辱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