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昨晚……
她怎麼也想不清楚。
可此時的雲霽發著高燒,說著胡話,嘴裡不停地念著“魚哥,魚哥。”她不知道這個叫‘魚哥’的是誰,更不知道一向精明,果敢的雲霽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此時的她軟弱無依,遍體鱗傷,甚至頻近昏匱。
這與昔日看到的那個女強人,有雲泥之彆。
深沉的黑夜裡,阮瀚宇剛從包廂出來就直接來到了悍馬車裡,眼睛望著外麵的黑暗,緊緊盯著街邊的樹影。
一會兒,一條黑影出現在樹影裡。
很快,黑影靠近了,他打開了車門。
湯簡輕巧靈活的鑽了進來。
“阮總,還是沒有找到。”他剛上來,就神色凝重的開口了,臉上有著深深的失望,“我們的人全部進去了她的辦公室裡,就連保險櫃都用技術打開了,還是沒能找到陷害太太的證據,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城俯太深了,甚至電腦工程師查遍了她的電腦每一個程序也找不到陷害太太的任何一點的證據,這個問題真的很棘手啊。”
阮瀚宇的眼裡湧動著可怕的黑光,他的手握著方向盤都在顫抖。
如果這都無法找到證據,那幾乎再無可能通過他的手段來找到陷害木清竹的罪證了,就今天的狀況看,雲霽是不可能交出罪證的,當然他更不知道,當他離去後,加鴻才就進了包廂,徹底摧毀侵占了雲霽。
而雲霽都把這些恨轉到了他的頭上。
此時的他隻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難道真的隻能通過麗婭的手去得到證據了嗎?
如果是這樣……
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阮總,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們就一口咬定說是雲霽陷害的太太……”看著阮瀚宇如此傷心痛苦,湯簡也覺得很泄氣了,隻能是這樣假設著。
“法律麵前隻講證據,現在木清竹的罪證確鑿,這是無可抵賴的事。”阮瀚宇咬緊了牙關,“你說是雲霽陷害的,有證據嗎?誰能證明?”
湯簡的臉色暗了下去。
雲霽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陷害阮氏集團,那她的證據是不可能落入彆人手裡的。
走到這一步,一切都還是個零,阮瀚宇沉痛地閉上了眼睛。
淡淡的霧氣從窗戶裡飄了進來,清新的空氣也漸漸滲透了進來。
然後是霞光萬丈,金色的陽光穿透了雲層從窗戶裡斜射進來,灑滿了整個書房。
空氣裡流淌著金黃的細光,一點點的照射在木清竹美麗的小臉上,她紮著馬尾,穿著運動衫,剛剛晨練回來,額上還有著細小的汗珠。
昨晚阮沐天說了,阮瀚宇的書房從君悅公寓搬回來了,要她親自整理。
因此,她大清早就起床了,晨練後就來到了二樓的書房裡開始忙碌起來。
二樓的書房遠不如三樓的大,但木清竹卻用了一個整的套房來容納阮瀚宇心愛的藏書與字畫。
她小心翼翼的整理著他的書籍,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時分,看著被自已整理得整整齊齊的書架與一塵不染的書桌,書櫃,臉上露出了絲微笑。
阮瀚宇不是很喜歡練字,但他的字照樣寫得很飄逸瀟灑,亦如他的人一樣。
她把文房四寶擦得乾乾淨淨,放在了書桌上。
最後再來清理一些散亂的筆記本。
拿開一本筆記本,看到了一個被紅布包著的木盒。
木清竹的眼睛一滯,心裡一緊,腦海裡摹然出現了上次在君悅公寓的書房裡時發生的情景。
手就有些發抖了。
如果沒有記錯,那個紅布蓋著的黑色木盒應該是阮瀚宇的日記本,那時他所有大學之前的日記本,全部都被他塵封在這個記憶中了。
她的手有些發抖地端起了那個木盒。
那次,因為爸爸的死,懷疑是他害死了爸爸,偷看了他的日記,然後他大發雷霆之怒。
那次,她的心被他傷得七零八落,曾以為,他們就此過去了,再也不會能糾結,可現在,她仍然回到了阮氏公館,仍然是他的妻子。
她發抖的手指顫抖地端著這個木盒準備把它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一陣風從窗戶裡突然吹進來,吹開了那個蓋著的紅布,紅布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