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猶豫著。
“什麼事?”吳蘭夫人見秘書沉默著,料是遇到了不一般的事,想她今晚的心情罕見的心神不寧,憑她的直覺,似乎也有事情要發生,可秘書這樣吞吞吐吐的,顯然有顧慮,這讓她微蹙了眉,聲音有些不悅。
“夫人,是阮太太要見您。”秘書也知道吳蘭夫人的性子,這樣的事情若瞞著她,被她知道了,怪罪下來,她可是吃不消的,當下就用手捂住了話筒,掉頭朝著吳蘭夫人輕聲說道。
“清竹,我的孫女。”吳蘭夫人聽到這兒,臉色一下就和顏悅色起來,眼裡的光很柔亮,“那好呀,趕緊請她進來呀。”
“可是,夫人,這麼晚……”秘書還想說些什麼,吳蘭夫人臉色立即一沉。
秘書無奈,隻得立即轉換了話語,朝著總機接線生吩咐道:“那就有請阮太太上來吧。”
“好的。”總機接線員脆生生的答應了一句,總算是鬆了口氣。
木清竹得到了吳蘭夫人的允許,瞬間就全身充滿了正能量,走路的腳步像飛起來般,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吳蘭夫人所在的樓層,她按響了門鈴。
申秘書微笑著給她開了門,木清竹走了進來。
“小申,你先出去吧,我們祖孫倆想說說話兒呢。”木清竹的身影剛走進來,吳蘭夫人就急著把秘書打發出去了。
申秘書嘴角有苦笑,自家的夫人又開始耍小孩子牌氣了,這老夫人也就隻有遇到木清竹時才會這樣任性,想想也真是奇怪,不過就是見了二次麵,她們就這麼投緣了,還以祖孫相稱,這還真是少見呢,想到平時有多少達官貴人,官場政要想要拜見吳蘭夫人,那都是被她一句‘不見’全被推了出去,可木清竹絕對是個特例。
這個特例還真是讓申秘書想不明白,本來木清竹與吳蘭夫人那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可現在是二人的關係竟然是那麼融洽,根本不像以往的那個吳蘭夫人。
怪事年年有,隻是今年特別奇!
這是她申秘書呆在吳蘭夫人身邊得出的這個結論。
非親非故的,能得到吳蘭夫人的器重那真的是很不尋常了,今晚,申秘書相信不管木清竹提出什麼要求來,吳蘭夫人一定都會答應的,她跟在吳蘭夫人身邊這麼久,不用想都會猜到的,因此她就站在門邊,隨時等侯著夫人的召見。
“清竹,這麼晚還來找奶奶有事麼?”吳蘭夫人和顏悅色地朝著木清竹笑笑,親切地問道。
“奶奶。”木清竹的額頭上麵還有汗水,臉色發紅,喘著氣。
“來,孩子,喝杯水,穩穩神,不要著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跟奶奶說,看奶奶能不能幫到你。”吳蘭夫人親自起身倒了杯白開水遞給了木清竹,滿眼裡都是疼愛的光。
木清竹不安的心在見到吳蘭夫人後終於能定了下來,喝了杯水後,心情平複了點。
“謝謝奶奶,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的休息。”她臉上有些羞澀,可是表情還是很著急。
吳蘭夫人倒是鎮定自若地在沙發上坐下,微笑著看著她。
“不要著急,孩子。”她麵帶微笑,伸手放在了她沙發上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奶奶,我想請您救救我的丈夫。”她低頭,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求別人的事她真的很少做,更何況是來求吳蘭夫人了,但她還是勇敢地提了出來。
“哦”,吳蘭夫人用手扶了扶眼鏡,臉帶著微笑,看著她:“清竹,你是說阮瀚宇先生嗎?”
“是的,奶奶,我的丈夫阮瀚宇先生現在遇到了困難,他正在泰國邊境與中東的極端分子交涉,本來快要控製住了的,可現在極端分子又加派了大批人過來,而且還有先進的武器,瀚宇他們現在很危險,我想請奶奶讓泰國政府出動軍隊來乾涉他們,幫他們消滅極端分子。”
木清竹把玄鐵的話又引用了一遍,口齒已經很清晰了,此時的她完全冷靜下來了,說完後,眼睛那是一眨不眨的望著吳蘭夫人,臉上都是期待的表情。
吳蘭夫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臉上的微笑很親切,很和藹。
“孩子,你很愛你的丈夫是嗎?”她依然笑著望著木清竹。
“我……”木清竹臉是紅紅的,“是的,奶奶,我是因為愛他才選擇嫁給了他,現在他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管的。”
吳蘭夫人打量著她,拉著她的手,慈祥地問道:“孩子,我能問你個話嗎?”
“可以的”。木清竹抬起頭,晶亮的眼睛望著麵前這位慈祥的老人,不明白她要問什麼,馬上點頭答應了。
吳蘭夫人一隻手握緊了她的手,一隻手撫上了她的手背,木清竹的手很冰涼,她的聲音也有些凝重,“清竹,我在A城的這幾天,新聞媒體上都在說你的丈夫阮瀚宇先生要娶第二個女人了,你能告訴我,這事是真的嗎?”
木清竹眼裡的光很快黯淡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澀。
“這是真的,奶奶。”一會兒後,她低聲答,聲音很小,像蚊子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