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臉上的表情平靜,幽淡的眸眼裡任誰也看不出一點點心思,他慢慢伸出手握住了麗婭的手,語音溫存。
“小麗,嫁給我委屈你了,阮家的媳婦不好當,以後你要好自為之。”
他這樣說著,一隻手伸進了西裝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美的鏽著金絲的紅色小禮袋,暗紅的禮袋托在他的掌心,金邊閃著光茫。
戒指,這一定是戒指!
麗婭的臉紅紅的,眼睛都瞪圓了。
阮瀚宇白晢的五指解開了小禮袋,慢慢從裡麵拖出了一條長長的心型項鏈。
這是一條高純度白金打造的圓形鑽石項鏈,正中間那顆特大克拉鑽石尤其顯眼,切割麵光滑,放在阮瀚宇的手指上顯得沉甸甸的,在放散的舞台燈照耀下,發出純潔的光芒,璀璨,晶瑩,透亮。
木清竹就站在後麵,阮瀚宇身上熟悉的氣息能伴隨著清風送到她的鼻子底下,她清冷的目光看到他的側麵,完美而迷人。
那年,他們在世紀婚禮時,在吧喱島,他就是這樣地站在舞台上,那時他說過的那些深情厚誼的話,曾讓她激動得熱淚盈眶,永世不能忘記。
可現在的他們站在台上,她還是他的妻子,而他卻要娶另外一個女人。
這樣的場麵,即使是他的精心布局,即使是假到做戲,她都是心酸心痛,都是不能原諒的。
她眼睜睜地看著阮瀚宇把項鏈打開,然後親自替麗婭戴在脖子上,然後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他們雙手緊握著站在她的前麵,背對著她。
木清竹突然伸手捂住了嘴,她感到惡心。
“外甥女兒,從今天起你要好好在阮家做媳婦,幸幸福福生活下去,若有誰要敢欺負你,儘管告訴舅舅,舅舅會替你出頭的。”安瑞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是很滿意的,哈哈一笑,大聲對著麗婭說道。
麗婭臉上一紅,嬌羞無限地說道:“舅舅,放心,瀚宇哥對我很好的,一定舍不得欺負我的,放心吧。”
阮瀚宇的嘴角動了動,似乎在笑。
“那就好,最好是這樣。”安瑞樂嗬嗬一笑,非常開心。
舍不得欺負她?這樣的話聽在木清竹的耳裡卻是刺耳到了極致,她想讓自已把這一切都當成空氣,全總屏敝掉,可這樣的情話還是極為刺耳地往她的耳膜裡灌,她想極速離開這裡。
可雙腿卻像生了釘似的,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此時的阮沐天很是威嚴地坐著,沉銳的眼底波瀾不驚,季旋卻是聽得很不爽,鼻子裡重重‘哼’出了聲來。
就算是這樣一個大手筆的項鏈卻沒有打消掉麗婭的期待。
戒指,戒指呢,她在心裡瘋了般的叫嚷,雙眼期待著那獨一無二的鑽戒出現。
可是阮瀚宇把這個項蓮替她戴上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麗婭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有些灰敗。
結婚卻沒有結婚戒指,這像是結婚嗎?
阮瀚宇的目光沉沉,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直到那邊亮起了閃亮的光圈,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安瑞的手機響了。
“敬茶開始。”司儀在旁邊也不知道這婚禮進行到哪一步了,隻得按照上麵寫的程序叫道。
或許這就是獨到的娶妾程序吧,儘管司儀與眾人都沒有看到新郎與新娘交換戒指,更沒有那些結婚誓言,但也沒有說什麼異議。
畢竟這隻是娶妾了。
妾與妻自古至今地位都是懸殊巨大的,這沒有什麼好說的!
木清竹不知道是怎樣挺過來的,隻是一動不動的站著,腿酸麻得快要抽筋了。
“姐姐,請喝茶。”直到麗婭端著一杯茶送到她的麵前,叫她時,她才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阮瀚宇投向她的負疚深情的眼光。
她嘴唇翕合了下,卻又說不出話來,想要伸出手,卻怎麼也抬不動手臂。
阮瀚宇替她端起了茶杯,走到她的身側,一手握住了她冰涼的手,整個身子攔在了麗婭麵前。
“喝杯熱茶吧。”他把熱茶遞到她的嘴邊,俯身在她耳邊說道,“清竹,鎮定點,等下把客人全部疏散到墨園會議中心去,再也不要出來了。”
他這樣輕聲說著,就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木清竹驚得抬眸看他,他眼神裡的光清澈坦蕩,卻隱隱透著一股沉重與焦慮。
不知為何,她竟很順從的答應了。
娶妾的婚禮儀式其實很簡單,但再簡單也有個過程。
時間已經到了上午11點了,接下來,若不出意外,應該是賓客落坐,婚宴正餐即將開始,可為什麼要帶賓客去墨園?
這個完全是程序之外的。
“餐宴改設在了墨園的會議大廳裡。”阮瀚宇看到她不解的目光,擔心她不會聽話,又在她的耳邊輕聲解釋了句。
可話音還沒有落下。
一聲巨大的槍聲炸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