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立碑的時間,安然緩緩看向阮驚雲:“那時候你要我幫忙照顧驚世,就是為了來處理李維立的後世?”
阮驚雲低垂著眸子,從身上拿出一個小本子給安然:“這是他留給你的。”
安然接過去,打開本子,第一頁原本是空白頁,但後來還是寫了一些李維立想要說的字。
……
徒弟,我走了,原諒師父的不辭而別。
師父這一生沒有什麼可炫耀的,從愛而不能,倒是身患重病,隻是一個過程。
但是這過程很痛。
時間並不是可怕的東西,與愛一個人比起來他很渺小。
師父是過來人,很清楚,愛而不能的痛楚,但是牽強的愛師父也不喜歡。
師父想說,做一個有主見,能自主的人就好了。
……
徒弟,師父不想讓你知道生病的事情,所以和阮驚世說過死後的事情,並且在彌留之際通知了阮驚世。
要他來幫我處理身後事,叫他別告訴你,所以你別怪他沒告訴你。
這本子是我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了,是我這段時間來的潛心研究,希望你能學有所用,能幫你成為最優秀的天賦汽車設計師。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
安然緊握著本子,看著阮驚雲:“師父通知的是驚世,驚世病了,但是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在你那裡,是不是?”
“李維立的事情我一直知道,他是癌症,他並沒有治療,隻是積極的態度麵對人生,對生死早就不在乎。
驚世知道他生病,強行把他送到這邊治病,但是最後還是沒有留住他。
驚世生病之後我接管了他的事情,他隻是知道是阮家在支付巨額的治療費用,其他的並不知道,所以來的是我。”
阮驚雲回憶著當初的事情:“你懷孕了,我沒辦法讓你冒險。”
注視著阮驚雲剛毅不阿的目光,安然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確實很讓人擔心,第一個就是因為情緒激動才讓孩子沒有了,如果這一個也是的話,安然……
“都過去。”
安然看向李維立,蹲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師父,我現在已經有自己的汽車公司了,你為我高興麼?”
阮驚雲微微愣了一下,眉頭深鎖:“你說什麼?”
安然頭也不回的說:“你知道蘭亭麼?”
阮驚雲疑惑:“你是花滿庭的總裁?”
安然點了點頭,注視著墓碑上的李維立說:“師父有個女朋友,曾送給對方一副蘭亭序。
我是希望有一天,師父能去找我,但我沒想到,師父已經去世三年了。”
安然坐到墓碑前麵,靠著李維立的墓碑靠著。
阮驚雲站在她對麵,把外套給安然放到麵前,安然抱著衣服卻沒穿上,她問阮驚雲:“師父有沒有其他的遺物了?”
“還有一副設計了一半的設計圖。”阮驚雲也是在收拾李維立遺物的時候發現的。
安然想了想:“你還留著?”
“李維立有一部分遺產,都給了你,但是我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不能據為己有。”
安然笑了笑:“你難道一點私心都沒有?”
“當然有,我想要你,你不知道麼?”
安然臉上一紅避開不談:“我想看看那副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