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吳芸竹並沒有因為孩子的話而改變什麼,隻是餘光穿過孩子的肩頭,冷眼看著夏詩潼。
夏詩潼愕然就愣了,根本不知道母親這個意思是如何,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媽?”
“媽?”吳芸竹冷著嗓子發出了個音節,她聽著心裡沒來由慌亂,看著母親將孩子推開,推得孩子身子撞在床欄上,疼的不禁悶哼了一聲,她就有些心疼的把孩子摟進懷裡,問他有沒有事,衝著母親看了看,也忍不住發火。
“媽,澤言身體從小不好,這次剛做了手術,你怎麼這麼對孩子呢?”
“我告訴夏詩潼,你媽和你爸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被人說過閒話,如今我不想你爸這麼個樣子,還要被人指指點點。”這一番話說的吳芸竹情緒十分激烈,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指顫顫的指責夏詩潼,愣是讓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而她隻是下意識看了看夏澤言,兒子整張臉鐵青著,她擰了擰眉,母親這是怎麼了?要生氣也不好當著孩子麵說這些吧?
她臉色登時也不好了起來,吳芸竹卻情緒失控的把她懷裡的孩子拉開,聲嘶力竭:“這個還以為我不認,你這個女兒我也不認了,你們兩個給我走。”
說完,夏詩潼和夏澤言就被吳芸竹推搡著出門,夏詩潼木然的任她推著自己,臉色微微有些嚴謹,和她一同被對待的孩子,微微有些蒼白。
她不清楚,吳芸竹怎麼了,到了門邊的時候,兩隻手扒拉住門框,這才製止了吳芸竹的動作,她急急的喊了一聲:“媽!”
那婦人手一頓,滿目猙獰的看著她,她頓了頓,睨她一眼,一隻手拉過夏澤言,將他拉到病房外麵,也就是她的身後,母雞護犢子。
“媽,你突然這是怎麼了,你跟我說啊。”
吳芸竹卻冷著一張臉,那寒氣逼人,和羅俊清的冷漠有的一拚,她逼問她:“你實話和我說,你爸的醫藥費你是從哪兒湊的?”
夏詩潼被問的有些不自在,目光也有些閃躲,看向彆處,說話有些不利索:“我問彆人借的,你就甭管了。”
“我不管?”一聲尖銳入了耳,她鼓膜被刺的有些疼,秀眉微擰,隻聽那聲音又道:“我聽人說那醫藥費是你給人賣身得來的?”
這話有些不堪入耳,夏詩潼不可置信的盯著吳芸竹,從她那雙墨黑色的瞳孔裡,她仿佛預料到了要是說是,她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掐死的欲望。
她笑了笑,語氣有些不足:“不是。”她確實不是賣身,而是賣人,把她的這一輩子幸福堵了進去。
自家的女兒,吳芸竹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在說謊,她諷刺的嗬的一聲,這直直的擊垮了夏詩潼的心,她慌了,急得要去拉女人的手:“媽?”
帶著疑問性的試探,吳芸竹卻是僵著一張臉,臉上木訥的很,隻有那雙墨黑色的眸子犀利的望著她,似乎要將她望穿。